包场!
亲自掌厨!
特意定制的佳肴!
能得如此特殊待遇,看来这王公子对食肆主人的恩情颇大啊!否则他又不是三品以上官员,何至于得此厚待?
阮珑玲从未怀疑过王楚麟的身份。
入???住天下楼的每一位客人,都需出示户籍路引。
祁朝户籍制度严苛,若有做假户籍者,一经被抓捕就是杀头大罪。
所以祁朝根本就没人有胆子去作假,更没有那个手艺去作假,户籍单据是绝骗不了人的。
王楚麟,就是个京城富户子弟,家中是做丝绸买卖的。
其实按照阮珑玲去父留子的念头来看……
若单论相貌,眼前这位王公子确实是达标的。
多年来,天下楼来来往往那么众多公子儿郎里,他这般的好看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王公子……皮囊虽过关,可智商,委实好像不甚高。
就拿那日房费来说,若他答应将指尖那枚绿扳指典当在阮家商号,只最多再花两千银子,可他偏偏要赌气,结果呢?房价翻了十倍,整整多付了两万银子!
这不是冤大头是什么?饶是王家家缠万贯,也禁不得这么花啊!
若是由他做孩子父亲,那孩子生下来定得是个败家子!
不行不行,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阮珑玲略带着惋惜与可惜的神情,瞧了他那副好皮相一眼。
可又转念一想,王公子瞧着虽冷,却像是个热心之人,否则那日也不会冒着得罪探花的风险,在桃坞出言相助了。
若是将关系处好了,说不定今后还能借助王家的资源,将阮家商行开到京城去呢?总归多个朋友,多条路子!
思及此处,阮珑玲眸光微亮了亮,脸上的笑容愈发殷勤。
蓝衣女子一走,空旷的雅阁内,就仅剩了不甚熟稔的二人对坐。
玲珑娘子是绝忍受不了冷场的,她最擅长的就是让场面热络起来,此时又有心拉拢,很自然就与王楚麟攀谈着……
她先是殷切关怀了一番入住体验,“还没问过王公子,入住棋诊院之后,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然后便开始大谈特谈扬州的风光趣事儿,
“周阁老讲学之际,王公子偶尔得空了,大可去扬州周遭走一走,我同你说,往扬州南去二十里,有座浮云山,那处的风光景色真真是秀美绝伦……”
“张公子想来从未尝过咱们扬州特色的云酥烙饼,你可晓得哪家手艺最好?必得是梅花巷的刘老婆婆……”
“我和你说,大相国寺的菩萨很灵的,公子若想高中,多去拜拜,有好处的!”
……
雅间内,女子的甜美的犹如黄鹂鸟般响起,男子则偶尔回应几句,倒也算得上有来有回。
仅两个人而已,可雅间中却显得格外热闹。
这样的热闹,于李渚霖来说,确是陌生的。
李渚霖向来克己禁|欲,性子冷薄。
自小受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约束,无论小到家宴,还是大到国宴,席面所坐之人都会观其面色,并不太敢大声喧哗。
这商女或许正是不知他的身份,所以才可以这般笑眼弯弯,自然地将这些大到人间繁华,小到市井喧嚣全都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