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音量不低,“首辅”
这两个字刚蹦出来的瞬间,值房内的温度瞬间低至冰点,众人都紧张了起来,几个离王云才考得近的同僚,都不不约而同往后避了避。
得首辅宣召,不是架着登云梯高升,就是跌入无间地狱。
可大抵都是升得少,死得多。
王云才自然也知如此,脸色瞬间一丝血色也无,扔掉手中的墨笔,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跪伏在地上,浑身发颤道,
“伺官!小的仅是个位卑八品的屯田,平日里向来循规蹈矩,什么与逆王勾结、在外说嘴嚼舌内宫……这些小的是从来都不敢的…小的…小的甚至连首辅大人的面都未见过哇!首辅大人为何会乍然召小的?还请伺官示下!”
这种事儿办得多了,云风愈发懒得应对,一句话也懒得多说,只微抬了抬手…
两个高大魁梧,身穿铠甲的黑骋铁骑阔步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将王云才架起拖了出去,只留下了他凄惨的嚎叫声在空阔的值房中响荡……
“首辅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属实冤枉!”
“小的无罪啊!”
云风在前引路。
黑骋铁骑托着人紧随其后,一直行至处偏远无人的宫殿中。
殿门外宽阔的空地上,放置了个宽数十丈,低七尺的铁笼,笼中被关了四五条恶狗,原本是瘫躺在地上的,瞧见人来了之后,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狗眼,发出低吼嚎叫声……
王云才原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见此状更是摸不着头脑,吓得舌头都发了僵,
“伺官…这…这是要做什么?”
“瞧见笼子里那些恶狗没?都是饿了三四日没有进食的烈犬,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不能让它们都饿死……”
“所以今日……你便是它们的食!”
那些恶犬仿佛能听懂人话,死盯着瘫软在地的王云才狂吠,狗嘴中的唾沫滴下,有的甚至开始啃食笼体,流下一地水渍……
“这…这么多狗!可是要死人的!”
王云才脑中昏眩翻转,耳旁似传来地狱鬼魅的尖叫之声,他拖拽着云风的官袍,哭着喊着道,
“伺官!小的究竟做错了何事?犯了何罪?何辜今日要受此劫?”
求伺官饶命!求首辅大人饶命啊!小的委实冤枉,冤枉至极啊!”
“肖想了不该肖想之人,动了不该动的歹念,便是你最大的罪!”
云风并未直言,只厉言高声了这么一句。
然后皱着眉,将袍子从他指尖拽了出来。
云风将手朝天虚拱了拱,
“好在首辅大人大人有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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