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你这什么意思?”
江砚站在门口,遥遥投来一句,刀锋似的,将他捅了个对穿。
陈简真是睡糊涂了,江砚一脸杀气地瞪着他,他竟然一点被“捉奸”
的惊慌都没有,那神情十分平静,只困惑地眨了眨眼,和江砚对视几秒之后反应过来,低头看怀里的人。
是苏凉。
……是苏凉?
是啊,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两个江砚。
陈简头疼地撑臂起身,苏凉没等他推便自己躲开了,老老实实站到一边去,一副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好像很怕江砚过来打他。——这担心很多余,江砚不是那种人。
“阿砚。”
陈简没搭理苏凉,眼睛盯着江砚,罕见地用上这称呼,“是误会,我跟你说……”
“说什么?”
江砚的目光冷冷飘过来,落到苏凉嘴唇上。刚才吻得激烈,那里有些红肿,一副被用力疼爱过的样子,无比刺眼。江砚简直绷不住,一把火从头烧到脚,“陈总,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态和我在一起,我们至少是一对一的关系吧?”
“……”
陈简嘴角一动,没说话。他身上似乎有种天生的镇定气场,遇到什么事都能临危不乱,尽管西装压皱了,唇边有点发红,“你先出去。”
这句是对苏凉说,开口时神态又冷下来,刚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苏凉不敢违逆陈简的命令,连一点不情愿也不敢表露,低着头,黯然往外走。
陈简亲自关上门,反锁。揽住江砚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按。江砚挣扎了几次,没能挣脱开,顿时恼火了:“干什么,怕我欺负他是不是,赶紧让他走?你可真体贴,陈先生。”
陈简闻言一笑,胳膊紧紧扣在江砚腰上,抱得严严实实,“真是误会。”
他在江砚耳边亲了两下,笑声低沉,带几分刚睡醒的沙哑,“看不出来,醋劲儿还挺大的么。”
江砚顿时推开他,这下用力很重,陈简被推得后退了几步,重新抱回去,温声说:“真的,刚才我在睡,不知道是他,我以为你回来了……”
江砚漂亮的眉眼微微皱着,神情没有一丝缓和:“喔,连我和他都分不清,你蠢还是我蠢,我会信?”
“我蠢我蠢,你别生气了。”
陈简笑得纵容,声音又低又温柔,与他本人平时的样子形成极大反差,简直冰山上开出一朵花儿似的,让人招架不住,恨不得立刻原谅他,“好好好,你做什么都对”
,实在是很会卖弄色相。
江砚呆了几秒,热气钻进耳朵里,被哄得腿都软了,下意识抓紧陈简的衣襟,嘴唇微张,睫毛轻轻打颤,仿佛在期待着什么。陈简当然明白,趁此机会扳住他的下巴,手指从他脸侧一寸一寸抚摸过,那力道很重,频率又慢,好像有意加深这暧昧,没有立刻接吻,连低头靠近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变得令人紧张又煎熬,浑身燥热难忍。
江砚后背抵在门上,真是腿软了,险些滑下去。陈简一把捞住他的腰,另一手托住他的屁股,抬起他两腿缠在自己身上,使他整个人悬空,不得不搂紧自己的脖子。
“想亲你。”
陈简的嘴唇终于落下来,贴上他唇角,“可以吗?”
“……”
还问,根本就是故意的!江砚一口气哽在喉咙,余光一瞥,忽然看见陈简唇上有一个很浅的痕迹,只有靠近了才能看清,好像是……齿印?
江砚一愣,几乎立刻清醒了,脑海中浮现刚才的画面——陈简躺在沙发上,苏凉依偎在他怀里,两人缠绵拥吻。可以想见那吻有多激烈,如果没人回来,下一步是不是忍不住做全套了?
江砚心里刚熄灭的火苗砰地再次炸开,凭空炸出一座喷发的火山。陈简亲他时,他偏头躲开,陈简不明所以,按住他的下巴把他正过来,口吻还是温柔的:“再说一遍,刚才真的是误会,我们的关系当然是一对一,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别生气了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