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罗绷着小脸,耳尖红红的,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眼睛也一眨不眨。
像是吓傻了似的。
“若不及时上药,伤口好不了,便会落疤。”
萧九宴都不知道自已哪里来的耐心,竟像哄小孩儿一般,跟她仔细解释。
顾烟罗眼神闪烁,她不敢抬眼去看萧九宴,只搅着背角,小声嘟囔,“谢谢阿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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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不知萧九宴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他反问一声。
顾烟罗深吸一口气,她暗戳戳抬眼,快速扫了萧九宴一眼,“谢谢阿晏哥哥!”
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萧九宴敛眸,唇角翘起一抹自已都不曾察觉的弧度。
……
顾南山和顾家人抵达萧九宴别苑时,顾烟罗脚上的伤口抹了药,用细布包扎好,已经没什么大碍。
她想回家,萧九宴却不准。
冷着一张脸守在不远处,眼神威胁她,乖乖别动。
顾烟罗只能憋屈地缩回床榻上,一会儿往左翻,一会儿往右翻。
今日之事过后,众人都不会再觉得顾如月还是那个心思纯善的顾二小姐。
把她推入湖中的事,可是那么多人亲眼目睹的。
就连裴洲都在其中。
顾南山一行人被晾在别苑半个时辰,萧九宴才慢条斯理起身,他离开前,问顾烟罗,“去吗?”
顾烟罗得知是顾南山他们,立刻起身,从床榻上起来。
萧九宴皱眉,迈步到她身侧,挽住她的手臂,带着一瘸一拐的顾烟罗来到正堂。
顾南山等的都有些焦灼了,一眼看到从外面走进来,脚底有伤,走路不稳的顾烟罗。
他当即往后看了看,“阿月呢?你把阿月弄哪去了?!”
顾烟罗的心尖似乎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即便她从未对顾南山有过期待,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何都是他的女儿,他却能做到对她的伤置之不理,满心满眼只是顾如月?
“我们阿月呢?”
顾老夫人更是慌乱上前,她质问道,“你把阿月弄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她身子骨弱的很,若是再受了惊吓,肯定就……”
“顾二小姐推顾大小姐入水,被幽禁在别苑暗牢内。”
萧九宴原本散漫的眸,在听到顾南山和顾老夫人的话后,霎时间冷冽下来。
她落了水,受了伤,这些所谓的亲人,就跟完全瞧不见似的,满心都是那顾如月。
“什么!”
顾老夫人顿时惊道,“不可能!阿月心思纯良,她怎会做出这种事?”
一想到那暗牢内的环境,又想到顾如月可能要被折磨一番,顾老夫人心疼地眼泪都砸了下来,“肯定是你污蔑她!你就是看不得你妹妹好!你的心思怎么如此歹毒啊!”
顾老夫人指着顾烟罗,恨得牙痒。
顾烟罗眸光微怔,她好似缓了许久,才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面对顾老夫人的指责,她启唇,“他们都看见了!裴世子看见了!阿晏哥哥看见了!就是她推的我!”
顾烟罗扬声,信誓旦旦。
那一刹那,她好似不傻了,脸色阴沉着为自已解释。
顾南山下意识要启唇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愣住,裴洲看见了?
那他跟阿月的婚事……
“每次都是她欺负我!你们只会关心她!”
顾烟罗眼圈酸红,愤愤地瞪着两人。
“你们不关心我!把我扔在药王谷不管不问!只对顾如月好,凭什么!凭什么!”
她越说,眼泪越多,实在是委屈的厉害,“这一次她就是推我坠湖,整个国子监的人都看见了!她还想污蔑我弄断裴世子的琴弦!她总是污蔑我!”
顾烟罗再傻,也有感情。
她如今这样说,就是为了提醒顾南山,他这个骄傲的“女儿”
就快要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