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萍刚把门拉开一半,就给熏得捂住了口鼻,她难以置信地看姜鹤,“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踩狗屎了?”
“……还有味儿吗?”
姜鹤疑惑地低头闻了闻自己,什么都没闻到。
她回家的一路上,车窗都是半开的,冷风吹得脸都僵了,还以为臭味儿都吹没了呢!
“你现在外头站会儿,先散散味儿。”
姜小萍毫不留情地拍上门板。
再开门的时候,姜小萍已经戴上了n95口罩,手里还攥着两瓶香水,跟在她后头的张洁芳刚开始还笑话姜小萍的“小题大做”
,可一闻到姜鹤身上的味儿,她就立刻屏住呼吸、抿紧嘴唇,举起除臭剂开始狂喷。
姜鹤整个一猝不及防,只来得及用手捂住脸。
她莫名觉得自己就跟只被堵在墙角的蟑螂似的,她妈跟张洁芳明显是想用除臭剂跟香水合谋杀死她!
“赶紧洗澡去!”
姜鹤脱下大衣、踢掉鞋子,终于获准进屋。
“多泡会儿……还有你那头,记得多洗两遍!”
洗手间门都关了,姜小萍还不忘叮嘱。
姜鹤谨遵母命,还特意翻出了姜小萍珍藏许久的昂贵精油球,在浴缸里美滋滋地泡了小一个钟头才出来。
她吹干头一出洗手间,就现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阳台跟客厅的窗户都开了,冷风嗖嗖地在屋里乱窜,姜鹤毫无防备,一下连打了三个喷嚏。
“赶紧窗户关上,再给鹤儿冻感冒了。”
沙上裹着珊瑚绒毯子的姥儿冲着姜鹤招手,“快来姥儿这儿,姥儿这儿暖和!”
“来了!”
姜鹤立马猫腰钻到了姥儿怀里,小时候的冬天家里没暖气,只能生煤球炉子取暖,冬天屋里冷得连杯子里的水都会结冰,姜鹤就跟姥儿睡一个被窝,一老一小、抱团取暖。
“你出去这一趟,掉垃圾堆里了?”
姜小萍实在想不通姜鹤怎么会臭成这样。
“没有,是黎黄社区那边的一个老人,家里都是垃圾。”
姜鹤边说边把pad从包里掏出来,姜小萍没马上伸手接,而是先用酒精喷了一道。
“……这样的,要不就算了吧。”
姜小萍有点洁癖,姜鹤才说到孙岐安家里那粘鞋的地板,她就已经受不大了了,神经质地用力揉搓着汗毛直竖的胳膊。
“洁芳不是又给你了四五个有意向的嘛,咱们也不差这一个。”
“孙岐安跟其他客户不一样,他是由社区出面出钱的,咱们要是服务好了,洁萍助浴以后有机会跟社区直接合作,为他们辖区内的孤寡老人提供助浴服务。这个渠道要是走得通,那可比咱们在网上一个一个地寻找客户,赚的多多了!
“没事儿的小萍姐,姜鹤不是说社区会给他收拾干净嘛!”
张洁芳现在凡事向“钱”
看,自然坚决支持姜鹤。
“我之前怎么没现,你还是小财迷呢!”
寡不敌众的姜小萍无奈地伸手戳了姜鹤的脑门一下。
“我这可都是跟您学的!”
姜鹤甜腻腻地伸手抱住姜小萍的腰,“财迷有什么不好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挖空心思挣钱呀……”
“一点不寒碜!”
姜小萍低头捏了捏姜鹤的耳朵,跟她异口同声道。
“你们娘俩今天……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梁秀晶敏锐察觉到姜小萍跟姜鹤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
“有吗?”
姜鹤抬头冲她妈挑了挑眉。
“没有的事儿。”
姜小萍眨了眨眼以示回应。
“还真是不一样了。”
梁秀晶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