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吧。”
朱怡成淡淡对两个美女吩咐了一句,随后直接坐在了廖焕之起身的椅子中,而廖焕之在一旁默默站着。
“坐吧”
指指对面的椅子,朱怡成道。
“谢洪爷。”
见廖焕之坐下后,朱怡成和颜悦色问起他这两日如何,对于他的安排还是否满意,或者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直接提,只要朱怡成能做一定尽量满足。
“洪爷能如此待罪官,罪官受宠若惊才是,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廖焕之苦笑道,接着他抬头又道:“其实洪爷的意思罪官明白,说起来惭愧,罪官是个惜身之人,自认做不到刀斧架身不惧的境界,更何况,罪官本就有罪在身,就算洪爷不来罪官也是罪责难逃……”
朱怡成心中暗暗点头,廖焕之这人虽然从文人风骨来讲远不如陶长岳,就连刘俊也及不上。不过这是一个聪明人,同样也是一个真小人。假如对方是个酸儒的话,朱怡成也不会看中他,恰恰他是这么一个人才有利用价值。
“廖大人其实不必自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何况廖大人是我汉人,不必为伪清卖命,弃暗投明不违大义。”
“谢洪爷……”
廖焕之苦笑点点头,当官多年他怎么不知道朱怡成这话只是安慰而已,不过同样也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其实从廖焕之的眼中,他并不看好朱怡成这些人,毕竟大清统治中原已多年,康熙英明神武的印象也在天下百姓中根深蒂固。再者,之前袁奇闹的这么厉害也被打垮了,凭朱怡成手中这些人就算拿下了桐庐又能如何?
可是,这些和廖焕之已无关系,现在的他没有了其他选择。如果他真有勇气为大清做忠臣的话,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如洪爷不弃,罪官廖焕之愿为洪爷效力!”
咬咬牙,廖焕之终于说出了这句朱怡成期待的话,只见他站起身来,对朱怡成行了个大礼。
“不必如此,快快起身……”
朱怡成心里那个乐啊!这可是头一个投降自己的官员,而且还是一个文官。礼贤下士的姿态是必须要做的,朱怡成连忙把廖焕之搀扶起来,并说道:“廖大人弃暗投明实乃喜事,我等不是伪清,不必行这种礼。”
客气一番,朱怡成让廖焕之重坐下,既然双方说开了话,也定下了君臣,那么关系就不必刚前了。
朱怡成含笑对廖焕之道:“廖大人久在地方,对于桐庐一地定是熟系的,不知廖大人对于浙江全省,或如今局势又有什么看法?”
“不敢让洪爷如此称呼,焕之表字景明。”
廖焕之说道:“焕之在桐庐已为官两任,对于桐庐上下还算知晓一二,如洪爷需问的,焕之定知无不具。至于浙江全省,大部焕之也略有知晓,不过如今的局势嘛……焕之官卑职微,再加上这些日子……故……”
“呵呵,这倒是我疏忽了,这些日子景明对外界情况有些不清楚也是正常的,稍后我让人为景明述说一二。至于其他嘛,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请景明多多费心才是,这样吧,今天暂时就谈到这,等景明了解情况后我们改日再聊如何?”
说完,朱怡成站起身来,廖焕之也慌忙起身,随后朱怡成笑着让他好好休息,等会自有人来和他说情况,之后就径直走了。
瞧见朱怡成离去的身影,廖焕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空荡荡的。原本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表现下自己的价值,谁想到对方没按路数出牌,非得不继续追问反而就这么走了。
第oo66章狗头军师
廖焕之虽投了朱怡成,但他内心深处对义军并不看好,再加上文人的通病,耍些小聪明来体现自己价值是难免的。虽说朱怡成理解对方的想法,如果换他自己或许也会这样,可理解归理解,但现在朱怡成需要的是一个能让自己完全掌控的人,而不是另一个周忠良。
在周忠良身上,朱怡成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如果再在同一件事上跌跟头他不就是傻瓜了么?所以,在接受廖焕之投成的同时,朱怡成适当地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从一个普通的中二少年逐渐到今日的蜕变,朱怡成虽说还不算练就老狐狸的那种角色,但也算马马虎虎勉强合格。摸不清朱怡成真正用意的廖焕之想了一夜,第二日黑着眼圈的他终于抛掉了残存的那么一点点文人之气,不仅主动交代起了他所知道一切,同时还为朱怡成出谋献策。
“桐庐小县,虽有地利之便,但却是四战之地。之前接到朝庭……不!是清庭行文,伪帝康熙已派大阿哥南下领兵,以围剿朱、袁残部……”
说到这,廖焕之迟疑地看了朱怡成一眼,对于朱怡成的身份廖焕之一直有所猜测,但他却不知道这位自称为洪爷的洪强就是大名鼎鼎的朱怡成。不过有件事他可以肯定,朱怡成这伙人一定是杭州之战侥幸逃出的义军。
“袁奇和我有些渊源,不过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朱怡成淡淡说道,这句话也没错,他从来就和袁奇不是一路人,虽然袁奇曾经救过他,可也是因为袁奇的缘故,把朱怡成架在了火上烤,使得朱怡成“名扬天下”
。
悄悄松了口气,看来朱怡成只是当日围攻杭州的义军一部而已,和袁奇没有太大的交情。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廖焕之道:“张云翼死后,浙江各部群龙无,导致朱、袁部突围而走,据说其部已进入浙徽之地。此次伪帝派大阿哥南下领兵,原以清廷兵力而言围剿成功应是早晚的是,不过如今桐庐被洪爷拿下,运往杭州的一应军粮器械被断,想来局势有所变,此次围剿或生意外不会那么容易。洪爷何不如远离桐庐这四战之地,一来可避开伪清大军锋芒,二来也可把桐庐之事转移到朱、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