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风一双深沉的眸子看着柳玉盏,“你就这么希望阮贵妃和云纾安有点什么?你可知阮贵妃之所以会过来,并不是母后说句话就行的。”
柳玉盏心狠手辣,却不笨,她神色一僵,“皇兄,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长风瞟了一眼身边的内侍一眼,内侍知趣的退了下去。
“阮碧玉与云纾安之间的关系,当然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无人不知,父皇也是知道的,只是后来无意之中宠幸了阮碧玉,将阮碧玉召进了宫中为妃,云纾安在京中为质的时候,一直安守本份,可为什么阮碧玉的父亲出了事,别人都没有办法查清楚的,他却查清楚了?那些被父皇召入京中为质的蕃侯子弟哪怕不是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别说给重臣翻案,就是做了什么出风头的事情,父皇都能第一时间给他教训,而云纾安在京中这么多年,一直安安份份,几乎没什么被人注意的地方,可偏偏在阮家出事的时候一鸣惊人。”
柳长风一脸幽沉,又接着说道“所以云纾安这个人,很危险,你当初没将他整死,反而还让他借机离开了京城的禁锢圈,原本以云侯的局势,父皇觉得他回云侯本也是死路一条,可是你看看整个云侯倒了,而他却什么事都没有,还得了一个从三品的官职,入云梦城上任的时候,又碰上云梦城知府冯通达被柳元瑾查出私藏重犯之事,冯知府下了台,必会从别处调个官员过来任职,不一定会是豫州的,等新调任的官员上任的时候,整个云梦城的局势已经全部都掌握在了云纾安的手中。”
柳玉盏越听越是心惊,心机城府她也有,在后宫呆了这么久,见识到了各种肮脏手段,如果没什么心机手段,几乎是活不下来的。
“所以啊,就算是阮贵妃真能拉云纾安趟这趟浑水,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不可轻举妄动。”
柳长风说完,拍了拍柳玉盏的肩膀,
柳玉盏眼底有阴狠的光芒,说道“那便让阮碧玉自己去作死。”
柳长风长叹,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我刚刚所说的。”
柳玉盏皱眉,一脸的茫然。
“阮贵妃之所以来豫州并不是因为母后说两句话,而是父皇也有这个意思。”
柳长风那张俊逸的脸上有抹意味不明的冷光,“当初云纾安能为了她失去了双腿,想来这情义不会浅。玉盏,你且看着吧,总有一天云纾安会乖乖的臣服于孤。”
那边阮碧玉听静依回话,说云纾安留下了她送过去的汤,阮碧玉原本因柳玉盏还愤怒的心情顿时舒展了不少,微微一笑道“纾安表面上与我分清,实际心底是放不下我的。”
想当初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有谁不对她倾心呢?云纾安作为她父亲的弟子,就算是因为教导之恩,云纾安对她的感情也应该不一般的。
阮碧玉对云纾安的态度很自信,一连好些天都派人送去了各种汤,不过碍于身份的关系,后面又有一个柳玉盏虎视耽耽的想要抓她的小辫子,她就算是亲自送汤过来,也只是到院子门口,让自己的丫环送过去。
乐采薇将阮碧玉送过来的老参炖海参推到了元宝的面前,“来,吃。”
元宝鼓着一张脸,一脸的兴奋,端起瓷盅便吃了起来。
云纾安靠在床头看公文,偶尔会瞟一眼坐在桌前配药的乐采薇。
元宝将汤喝完,把瓷盅往乐采薇面前一推,“师父,我吃完了。”
最近吃得有些太补了,晚上都流鼻血了。
“怎么?还等着我帮你收拾?”
乐采薇白了他一眼,最近疫情开始慢慢的严重起来了,特别是这两天阳光明媚,气温突然变很高。
元宝被乐采薇这么一吼,赶紧将瓷盅抱在怀里,滋溜一下,便跑了。
乐采薇走过去将房门给栓了,云纾安在看她栓房门的动作之后,不由得微微一笑,等到乐采薇回头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之前那沉冷的模样。
乐采薇朝他走过来,一把掀开了盖在他腿上的被子,说道“换药了。”
云纾安静静的看着她,见她脸色凝重认真,手法很轻。
“伤口已经快长好了。”
乐采薇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她仿佛看到了一抹柔光要将她整个人都吸入进去。
乐采薇心中一颤,有些紧张怎么办?怎么办?
“采薇,我与阮贵妃并不是外面所传的那样。”
云纾安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乐采薇突然响起从前她听云侯府里那些丫环婆子传云纾安为了私订终生的青梅竹马,牺牲了一双腿的事情,当时云纾安一脸阴沉的告诉她,没有私订终生。
当时听和现在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好吧。”
乐采薇扬眉,眼底有闪烁的清光。“只要你以后千万不要再为了谁而伤害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