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子,说句大话,只怕今年的文武状元都在蓬莱书院,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乐乐突然轻叹一声,“当状元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方丈低咳一声,正色道:“只要是书院出来的学生,无论高低贵贱,都是难得的栋梁之才,这难道还不值得高兴!”
乐乐自知失言,缩头缩脑躲在云韩仙身后,云韩仙摸摸她的头,轻笑道:“请大师放心,韩仙一定陪他练好本事!”
方丈见她有勉强之色,心下有几分不郁,正色道:“韩夫子,你虽为女子,笔下豪情不逊于任何男子,你已知道自己的身世背景,更不能只顾谈情说爱,不理他人死活,你娘亲泉下有知,如何会瞑目!”
云韩仙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乐乐突然靠在她肩膀,悄声道:“夫子,别伤心,男人的事我们不懂,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好。”
如何会不懂呢?她在心中长长叹息,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且身份尴尬,如何能为别人出头。
好事到她这里成了坏事,而且越说她的脸色越难看,方丈已十分不耐,想起过往种种,厌烦之色顿现,冷冷道:“云家人的品性不佳,你不要好的不学去学坏的,阿天对你情深义重,你若拖他后腿,如何对得起他!”
云韩仙无端端出了身冷汗,眼前又浮现许多极力想遗忘的场面,乐乐感觉到她的战栗,觉得她没头没脑被训斥,有些愤愤不平,刚想跟方丈顶上两句,云韩仙脑后似长了眼睛,准确无误地捂住她的嘴。
“阿懒,你在哪里?”
远处传来一声大吼,冲淡了尴尬的气氛。
乐乐拊掌大笑,“这么快就找来了,秋教习真厉害!”
方丈眉头拧了拧,刚走到门口,秋水天急匆匆跑来,两人差点撞上,方丈眼疾手快,见他来势汹汹,慌忙退出两步,气得吹胡子瞪眼。
秋水天眼里哪里还有别人,径直冲上来把云韩仙双手抓住,一边摇晃着一边连连大吼,“出门怎么不说一声,急死我了!”
云韩仙只感觉满天星星乱飞,气得一拳砸去,“放开!你哪次出门告诉过我!”
果然是冲这事生气,秋水天松了手,讪笑连连,识趣地不再说话,低眉顺眼地站到她身边。
这时,秦水浔气喘吁吁跑进来,往门口一站,冷冷地瞪住乐乐,乐乐见势不妙,飞一般扑了上去,拽着他的袖子谄媚地笑,秦水浔在她头上敲了一记,拉住她的手,对方丈微微一躬,扭头就走。
“别走,我家阿懒不是故意拐跑乐乐的,她在跟我闹脾气呢!”
秋水天摸摸脑袋,尴尬地笑。
秦水浔哼了一声,“连自家女人都管不住,没用!”
话一出口,他自觉好笑,把乐乐额头的墨迹擦干,将她牵了回来。
看着秦水浔明显的占有欲,云韩仙暗暗好笑,悄悄踢了秋水天一脚,“方丈让你参加今年的武举考试,有没有把握?”
秋水天胸膛一挺,朗声道:“当然有!”
他走到方丈面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声音微颤,难掩激动之情,“谢方丈!”
方丈微微颔首,笑道:“你还有几个月时间准备,我要云韩仙看着你,你以后要好好练习,不能给书院丢脸!”
秋水天大声回答:“明白!”
秦水浔在他肩膀重重拍了一记,“兄弟,我们一起努力吧!”
秋水天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乐乐伸出脑袋左看右看,嘿嘿笑道:“奇怪,少爷什么时候跟秋教习称兄道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