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实属意外,七月中的时候我正在云南,《k》杂志联系我让我回本部一趟,然后我就被霹雳无敌的震撼了==
本来还合计呢,他们干嘛这次一年的重头都在中国,原来之前搁浅的计划又被提起来了……
亚洲发行的计划就这么被撂在了上海,而我不幸的得接受安排——回不来了……
对于这安排,我只有一个想法,辞职。可是不行,经济状况不允许==打死我也不在家里吃我妈的。
抗争一番之后,协议达成,我可以不用去负责杂志的统筹,不用天天对着稿子抽疯,不用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可以继续背着我的相机四处溜达,不过有个额外任务——所有摄影方面的过稿都得通过我==
我的级别上升到了aster,是属于极少的几个可以人在中国按美国标准拿工资的,而且,工资还上调了。。。
他们在上海给我安排了公寓,我给否了。我说我就呆在北京,挺好的。说完之后我就纳闷儿了,为啥我开始喜欢呆在北京了???
这三个多月一直在路上,我听从武晔的教导,不困就不睡,基本上能赶超专职熬鹰的了。
不过效果明显,工作总能提前完成……精神状态也很好。
看来所谓倡导的健康理论也不是那么合理,至少对我不合理。
我跟武晔一直邮件联系,有时候碰上了还可以用即时的sn。然后我又摊上另一件倒霉事情——兼职导游==
武晔教课的大学放暑假了,他们乐队接受了瑞士独立流行音乐节的邀请,然后他问我,最近忙不忙,我随口答,不忙。他说,好,那雇佣你当个兼职导游。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不过,其实,也,还可以,我确实比较想念武晔了……
四月初我就走了,到现在俨然将近四个月没见着那大活人了。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奇怪,这种奇怪反应在性格的改变上,或者说本性的松动==
我从不认为我会想念什么人,除了我妈,那还是偶尔的,可是我想念他……而且这种想念总让我联想到少女怀春==有点儿恶心。。。。
思来想去,我觉得自己也要变态了,然后我看见了我那一堆旧玩具,终于踏实了。
嗯,我会想念武晔,就好比我会对新玩具感兴趣。新的么,总具有吸引力,虽然我是个恋旧的人,可是呢……老玩具不要我了……唐若被小古迷得七荤八素,我给他打电话总说不到十分钟==
跟武晔接触多了,我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毛病——惧怕寂寞。以前从不觉得,可现在……
这就好比第一次吃糖,如果你没吃到,那么糖果再甜美,也不是诱惑。可你吃了,还觉得好吃,就开始一罐子一罐子的吃了,直到你的牙医警告你,s!
武晔就像糖果,崩溃。
从小到大,我从没24小时跟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呆过……
这些致命的24小时,要命。
抬眼看看墙上的挂表,嗯,该收拾行李了,三小时后的飞机,还要提前托运很多东西回去,早点儿准备吧。
飞机在罗马落地的时候,这城市已经处于夜色之中。据说没有人会为了夜生活而来到罗马,可我居然就这么出现在这座古城的夜里了……
我来过罗马多次,这座背负壮观历史的宏伟古城,只要在阳光下面对那些灿烂与辉煌举起相机,就能将它们带回家,绝对不虚此行。没任务的来,这是第一次。
也许,我告诉自己,我也需要个短暂的假期了。
出了机场,我叫了的士,可进了市区就下车了。突然想走一走。这个细雨绵绵的夏日夜晚,古老的罗马城被街灯昏暗的光和雨丝中透明的点滴笼罩着。我一个人背着包儿漫无目的晃荡在这个城市中繁错老旧的小巷里,路上行人很少,我的思绪在这异域静谧中纷繁芜杂。
行李都托运回去了,背包里只有一些简单的衣服还有我的数码相机。
不负重,就说明,我现在不是一个摄影师,游客,游客而已,还要汇合另一个孤独的游客。
我嘱咐了武晔半天,叫他切记不要来接我,我真怕他丢了==
而且,在意大利,夜晚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