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瑞在路其钧身边坐下。“没事。”
路其钧笑了笑:“闲暇时间思考一下人生而已。”
“你还真闲暇。”
关瑞拿出一份文件:“看看吧,徐巧的遗嘱,几个月前手续都办好了,遗产全部留给她男朋友,何铮。”
路其钧不说话,皱着眉头拿过来,仔细的读了一遍:“没有伪造的可能性吗?”
“没有,徐巧自己找律师办的,还有录音,字迹也比对过了,符合。”
“现在只要稍稍有点钱的人都爱立遗嘱,”
路其钧头痛的揉揉太阳穴:“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有自杀的倾向。相反,这更加加重了她男朋友的嫌疑,他是徐巧死后的唯一受益人。”
“所以,这个案子的方向已经很明白了,何铮有作案时间,他并不能证明当时自己不在现场,而且徐巧没有什么朋友,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家里也没有打斗反抗的迹象,徐巧甚至还穿着睡衣,证明来人和她很熟悉,卫生间里的镜子上有何铮的血迹,他自己对此的说辞根本站不住脚,稍微有常识的人都不会那么做,最后,徐巧死了,他是唯一的收益人……”
“徐巧手上的瘀伤很浅,但是是新鲜的,证明徐巧当时极有可能挣扎过,但是不及时,没过多久她就死了,这也可以说明徐巧很信任杀她的人。”
“你说……这些证据足够么?”
关瑞有点为难的说。“大部分是我们的主观猜测,没什么法律效力,我们还得从何铮本人那里入手,找到更多的线索。”
“关瑞,阿钧,有人想要见你们……”
梁乐森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一脸的爱莫能助:“不知道你们见了这个人会不会崩溃。”
答案是,会!来的人是何铮的律师,而且是个来头不小的律师,是个来头不小而且连梁乐森见了都会觉得头疼的律师。“价格不菲啊。”
关瑞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正襟危坐但是一脸目中无人的家伙,颇有深意的在路其钧耳边低声说。“一栋别墅都准备收入囊中了,请个律师算什么。”
路其钧冷哼一声,坐下了。“路警官?”
梁川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很有磁性,可惜语气很欠揍。“是。”
路其钧坦然的回看对方。“我想请你解释一下昨天你在审讯室里对我的委托人恶言相向的意图。”
梁川不慌不忙,颇有礼貌的微笑着,路其钧在心里说,笑里藏刀,跟你那个委托人一个死相。“你的委托人涉嫌妨碍公务,他自己承认破坏了现场。”
“哦?破坏了现场?”
梁川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要说破坏现场,哪比得上你和你的同事?”
“梁律师,我要提醒你一下,我的同事的行为虽然欠妥,但是是可以原谅的。”
关瑞不动声色的在路其钧身边坐下,二对一,谁怕谁!“可不可以原谅,那还要看法庭怎么说。”
梁川一脸的胜券在握:“我只是想以一个律师的身份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再对我的委托人有不合适不礼貌的举动,后果将会很严重,今天算是我一次不正式的拜访,路警官,如果你不想在法庭上闹得很难看的话,希望你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言行。”
说完,梁川很优雅的站起来,走了出去。“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路其钧说。“我也是。”
关瑞脸色和路其钧一样难看:“他准备要和我们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