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里穿梭了五六日后,白土已经慢慢的变了颜色,开始红暗,森林里也有了一些湿气。
头顶上的太阳还是直辣辣的烤着众人的头皮,这条山道上,后面也尾随着一群山民,还有数不清的队伍,打架斗殴时有生。
不少孤零寡落的人早上一睁眼,粮食就不见了,又是一声声哭嚎哀求……
麦子她们的队伍一直远离着这些人,加上她跟小草的车上都挂着刀锋凛凛的砍刀,几个年轻男娃站在一起,脸上都挂着嗬人的血意,暂时也无人来招惹。
等到月亮高高挂起,麦子几人停了脚步歇息。
五六日的奔波,众人的身上又脏又臭,好在小草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了。
“这水已经用空一大半了,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水……”
池西提着水囊,皱着眉头,这几日加上做饭用的水和喝的,尽管节省了很多,也没剩多少水了。
“只能往前面走找水了,那些人都渴了好几日了,大家喝水都避着点。”
麦子看着那堆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队伍抢了随路不少人的水粮。
还好她们这边半大小子加上几把见了血的刀,那些人暂时也没打他们主意!
其中一把山匪的刀,麦子她们将刀换给了安槐花,拿了一袋子干饼,这样路上就不用浪费水做菽饭了。
“放心,这两天我们都是渴的不行了才喝两口,我们歇会还是抓紧赶路吧,跟这些人走在一起心里直打突!”
池瑶摊在地上,嘴唇白的起皮。
安槐花也直点头,这些日子她都用的干饼,用水不算太多。
只是已经换了一袋子干饼给麦子和小草,她的干饼也只能刚刚好她自己嚼用。
几人歇息了一阵,继续往东赶路。
这几日白日里日头烈,几人就歇着没动弹,所以夜晚习惯了赶路,几人也不算太累。
那些人看着那队小伙子继续赶路,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动静。
只是一些年迈的老人心里嘀咕着年轻人就是身体好……
麦子推着板车往前赶着路,这山又高又陡,手心的茧已经覆了厚厚的一层。
这山里的林子越来越密,树也越来越高,连地上的野草都覆过了脚。
一堆野草里面,有一堆长的又高又粗的紫皮杆子,叶子又肥又厚,堆在小山堆上。
麦子认出了这是酸筒子,她以前吃过,里面有很多汁水!
可能她们走在前面,只有几株被拔了,就扔在路边,这里的酸筒子长的茂茂盛盛。
麦子放下推车,仔细的辨别了一下,这酸筒子跟后世的“虎杖”
比起来,紫色要稍微深一些,酸筒子是农村的叫法,等她去农学基地时,她才知道那些学者叫它“虎杖”
。
只是这虎杖是春秋季的,怎么这夏末了有这么多虎杖长起来了,可能是这林里的温差不一样,麦子只能这样猜测。
小草见麦子停下来盯着一堆奇形怪状的大草,“这草我没见过,能吃吗?”
几人也赶忙停了脚步,凑了过来,瞧着这草纷纷摇头。
“我也没见过……”
麦子用手拔了一株出来,用手拨了酸筒子的皮,里面果然是酸筒子的芯:“能吃!这个我以前饿狠了拔过吃,没啥事,里面还有很多水……”
池瑶听闻能吃,赶忙用手开始拔了起来:“幸好我们走的快!要不然全被别人拔了!”
小草从旁边捡起几株被扔在旁边的大草杆子,直接丢进了板车里:“这里还有几根被拔了的……”
槐花一边拔着酸筒子一边说,“像这些颜色紫的草,一般都有毒,所以那些人不敢吃,再过些日子,没有我们的话,这里也肯定被摘光了。”
几人加快了度将这些紫杆子摘了扔进板车里。
等把这些酸筒子全部摘完,月亮已经挂到了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