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安原本准备靠拢的眉头在方听的一句“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中舒展开来。
这一晚,方听白竟然梦到了上一世自己去世以后的世界。
母亲见到自己的尸体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她似乎不太愿意接受一般对着方听白冰冷的尸体说:“今天下午还有两节马术课没上呢。”
因为方听白的死亡,常年不肯回家的父亲难得的也回来了。看着他的尸体,父亲脸上露出些许悲凉之色。
他看着自己妻子失魂落魄的表情,有些愤怒的说:“把孩子逼死了,你满意了?你就是个疯子。”
丈夫的话语刺醒了女人:“呵,我逼死的?如果不是你丢下他不管不顾不肯回家我哪里来的机会逼死他?”
“你……没想到,到现在你都没有改变。我就是受不了你那变态的控制欲才不愿回家的,还有他哥方听术也一样。我们都受不了你那变态的控制欲,只有小白,他怕你难过,不愿意离开你。可是你呢?活活把人累死了啦!”
父亲愤怒的朝着妻子火,这是他第一次对妻子这么大火。
以前以为放任她不管就可以了,群没想到这样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小儿子。
听着父母吵架,看着母亲脸上扭曲的表情,方听白只觉得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好难受,好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再次面对死亡一般。他蜷缩在角落,没人能看到自己,没人能救自己。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身前似乎站了一个人,他弯腰朝自己伸出来一只手他说:“听白不怕,有我在呢。”
循着声音抬头,看见的是严寒安的脸。看着朝自己伸开的这只手,方听白毫不犹豫的把手放了上去。
像是得到了满足一般,方听白悠悠的从梦中转醒。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心里感受到极大的满足。
忍不住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脑袋,留下一句:“谢谢你。”
便再次入睡了。
就如同军医所说,方听白的伤并不严重。养了三五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已经结痂了。
最近每日白子墨都会到他们帐中陪方听白聊会儿天。
严寒安赶都赶不走。
直到这日白子墨来跟他道别,方听白才想起这人还是大梁的左相。还得回上京的。
“这时候回去都不一定赶得上春节。”
方听白叹了口。
“放心吧。我们快马加鞭能赶上的。”
知道这人舍不得自己,白子墨难得体贴的安慰他。
几乎是说走就走,头一天跟他道别说要走了。第二日一大早,白子墨就带着杜玠快马加鞭的往上京赶去了。
伤势刚好的方听白强行跟去了营门口送了白子墨一程。
严寒安怕他受凉,给人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
方听白甚至觉得自己走起路来像一个滚动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