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洁坐在自己位子上,拖着腮帮子,看着电脑呆。秦灿和宁悦?她也不想相信,可是秦灿看宁悦的眼神和态度,就是不对!换了个只手,潘洁又想起一件事,宁悦的老公,和那个叫田秋子的投行女,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时候,钟天明已经跟钱律师掰扯清楚自己和宁悦之间的绯闻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站起来巴着潘洁的工位栏说:“小洁,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人家的名誉就这么毁啦!”
潘洁拍掉他的手,“办公室呢,正经点!你招惹谁下班随便,上班就老老实实把几个分公司子公司的汇总分析做出来!明天给我!”
一块擦脸的海绵飞了出来,钟天明敏捷地接住,正色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事儿怎么一下子就传得那么快呢?”
钟天明晕了:“什么啊?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然后急急站起来,对潘洁举起三根手指,“我誓我从来没招惹过别的女人!我就招惹一个!”
潘洁也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是啊,挺奇怪的。你们记得宁悦是怎么来的吗?根本没经过招聘,上面直接塞进来了!而且,人力那边打了招呼,请假上下班都可以通融。说明宁悦有门子啊。而且,上次秦主任要开掉宁悦,就那么寸的有部门过来跟罗总打招呼要人。平时罗总也不是特别注意下面情况的人。我打赌她一定不知道咱们部门有个人叫钟天明,但她怎么就单单注意到宁悦呢?”
钱律师多精明啊,多年的诉讼生涯练就了一副灵敏的听话本领,“啥意思?宁悦不是结婚还有孩子吗?再说了,她俩差那么多……”
钱律师突然打断,“不是说小钟你喜欢宁悦吗?”
钟天明和钱律师互相看了一眼,对潘洁的话深以为然。
钟天明做一脸纯真样看着潘洁,被潘洁一巴掌扇回去。
秦灿的部门虽然是分公司,但和总公司在一栋大楼里。他们在14层,而罗雅婷率领的集团法务中心则在风景优美的18层。从19层往上,就是大领导们的办公室,电梯都开专属的那种。
潘洁走回自己的座位,意味深长地说:“要真裁的是你,说不定头儿还懒得管呢!”
罗雅婷虽然也号称副总,但和那些有实权的副总相比还是弱了不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军师的角色,还是别人爱答不理的那种。
“是谁无所谓,关键是谁决定的!”
钟天明解释,“我听说整个集团法务就裁了一个,搞半天是她啊!吓得我这两天一直琢磨要不要投简历呢!”
秦灿一路卷上18层,直接敲开了罗雅婷的办公室。罗雅婷的秘书拦不住,跟在后面一溜小跑着追进来。罗雅婷正在打电话,摆了摆手,让秘书先回去,接着又示意秦灿坐下。
“一个行政,至于吗?”
钱律师总不在办公室,很多事情不明白。
秦灿也不坐,直通通地站在桌前,等着她讲电话。
“这个季度裁员名单下来了,宁悦在名单上。”
罗雅婷也不介意,很快收了线,笑眯眯地问秦灿所为何来?
钱律师这两天被抓回来处理文件,每天都愁眉苦脸。天天回家听老婆念叨,他迫切需要出差缓解一下压力。这会儿也八卦地停工问道:“罗雅婷?怎么惹着他了?”
罗雅婷其实长得不仅不丑,还很美。她的美是那种有棱角的,向外散的中性美。虽然气质这东西不好说,但有的人的确扔到人堆里找不出来,有的人则能在万千之中卓然而立。罗雅婷就是后者。
潘洁撇撇嘴:“除了罗总还能有谁?”
可惜,这种锋芒毕露的美不是秦灿的菜,甚至他很不喜欢这种美。所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别人看着迷人,秦灿只觉得刺眼。王八找绿豆,审美这东西真的是因人而异。当初想撮合他俩的人在放弃之后都很惋惜,秦灿却觉得许多人瞎了眼。至于罗雅婷……
钟天明被关门声吓了一跳,从案卷中抬起头,正好看到潘洁从外面进来:“怎么了?谁又惹着他了?”
传说,有一次罗雅婷喝多了,和朋友聊天,提到过秦灿:“世上有一种男人,在家给他妈当儿子,娶媳妇给他老婆当儿子,还美其名曰男主外。对这种男人来说,新娘的含义,就是新认的娘!他妈把她儿子过继给我了,我就是他的新妈!这种男人,本质上就是自私自我到极点,连亲妈都不会体贴的人!”
秦灿挂了电话,拿起风衣,冲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话怎么就传到秦灿耳朵里,当时秦灿是没动静,但从那之后,秦灿原来只是暗地憋着劲儿试图掀翻罗雅婷的统治,现在已经变成明目张胆地反叛了。在这种情势下,秦灿的部门在法务中心下属各部中,也一枝独秀,处处与众不同。
秦灿张张嘴,卡在当间。他还真没用人权!顶多是他把需求报上去,总部要确认签字之后,由集团法务部统一报给人力。招来的人怎么用,分到哪里,都不是秦灿说了算。就像一开始,他对宁悦一百个不满意,也只能认下。现在他一万个不想少这个人,也没权利说“不”
!
秦灿也不客气,三言两语说明来意。
“这个基本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