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无法做到在与她一墙之隔的地方更衣沐浴。
至于他身旁两个丫鬟,她不提,他都快忘了,他直到现在都没习惯事事由人服侍,也没习惯由女人侍候自己起居,那两名丫鬟都做着一些杂务,有时他几日也见不到一次,此时当然不知她们在哪里。
他没马上回话,她也没继续问,他便索性不答了。
昭宁说道:“你今晚就在前面的榻上睡吧,明天你要去哪里睡随你。”
“是。”
东方陌正要往榻上去,昭宁又叫他:“等等——”
他停住步子,回过头来,目光虚看着前方。
昭宁道:“你过来一点。”
东方陌顿了顿,靠近几步。
昭宁不满地皱眉:“你是姑娘家,怕我强占你身子吗?还是你觉得本宫饥不择食,要强行拉你入洞房?”
东方陌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热,不由垂下脸藏起自己的尴尬与局促,走到了床边。
“坐下。”
昭宁说。
他便在她床边坐下。
这是两人从未有过的距离,从前世到今生,算下来整整十八年,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在这样的环境里。
与他的拘束不同,昭宁却显得轻松而兴致十足,身子往前倾,靠近他道:“我有话问你,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一阵淡香萦绕在唇鼻边,原来是旁边薰炉中冒出的香料味,此时又加了一分她身上的馨香,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捏住自己的袖口,以此来维持镇定。
“臣自不会欺瞒公主。”
他说。
“你又忘了,你是驸马了,别和我说臣。”
她提醒。
“……是。”
昭宁又凑近他一些,低声道:“你是不是……有病?”
东方陌不由抬眼,微露疑惑,明显不知她问的是什么。
昭宁解释道:“你是不是那方面有些问题,就是……做不了男女行周公之礼的那种事?”
“臣……我没有。”
他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立刻回答。
昭宁却不信道:“那你为什么从来不碰女人呢?我想来想去,我身边的宫女想来想去,都只有这个解释。”
东方陌几次欲开口,却又放弃,最后紧抿住唇,脸色紧绷。
昭宁说:“我的确不高兴,觉得你是个骗子,毕竟我没往这上面想过,但又没有那么不高兴,至少我现在觉得那个没那么重要,但是我就是想问,如果真是这样,你找过大夫吗?需要我给你找御医看看吗?
“御医院的张院判,正是此中圣手,前两天我特地打听了一下,他祖上三代都是治这种病的,到他这一代,已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据说只要那东西还在,他就能让它焕发生机,除非是宫里净过身的太监,或是年过花甲,实在回天乏术。”
很久她才听到东方陌冷硬的声音回答她:“不必了公主。”
说完,他站起身来,一副不愿多待的样子道:“时候不早,不打扰公主了。”
随后便离开床铺,到了床对面隔着一些距离的榻上。
昭宁不知道他是真没病,还是东西都没了,再也没有医的必要,只是很明显,他不太高兴。
算了,不管他吧,白亏了她一番好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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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房◎
烛台熄了,只留最后两盏蜡烛燃着,东方陌躺在榻上,没有半点睡意,甚至胸口堵着,闷闷的。
不行夫妻之实,是他自己决定的,且坚定无疑,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