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心中腹诽:我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大皇子失忆归来后比以前更难伺候了。
看来得找个地方将大皇子改变的生活习惯告诉秦隐才行,这样方便他日后贴身照顾大皇子。
“咦!程伯,怎的没见大皇子?”
秦隐四处张望都没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主子,急急开口询问程管家。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冒牌大皇子已经对他们这两个龙皓辰的心腹动了杀心,他早已与阮竞鹰合谋,就等着他们二人回府后杀了永绝后患!
“哎!此事说来话长,想必你们急着赶回来见大皇子还没用过午膳?不如现下去我的住处边说边聊。”
程管家隐晦的道,关于大皇子回归后的反常,他不好当着王府下人的面议论。
秦隐一听他似有难言之隐,于是与一直未曾开口的秦归相视片刻,颔点头道:“那便叨扰程伯了。”
程管家将秦隐秦归引至自己的单间,接着吩咐小厮去膳房领来三人份量的饭菜。
他自己则拿出珍藏许久的竹叶青,打开瓶塞分别给三人满上。
可秦隐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喝酒,他只想尽快知道大皇子回归后的所有情况。
因为他此前在边境寻找大皇子时,一直与烈王妃保持联络。
所以他在收到程伯传递大皇子回归的消息之前,早已收到沈小姐传给他大皇子派人暗杀他们夫妻的消息。
他当时看到消息的第一眼,便认为定是沈小姐误会了大皇子。
大皇子为了帮助沈小姐对付前皇后萧淑兰与虞贵妃,不惜跳下万丈悬崖,又怎么可能派人暗杀他最喜欢亲近的六皇叔夫妻?
“程伯,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瞒着我大皇子的去向,我哪里还有心思饮得下酒?”
秦隐心如猫挠般难受极了。
程伯叹息一声:“你们俩回来的前一刻,大皇子便被京兆衙的肖捕头请去了大堂,说是苦主状告明王府残害他儿死无全尸。
现下京城百姓围在衙外逼周大人给苦主主持公道,要求明王府交出凶手予以严惩呢。”
秦隐听了大吃一惊,大皇子向来为人和善,他怎么可能无端残害百姓性命?
“程伯,你说的苦主儿子死无全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程管家自顾自端起酒杯呷了一大口,清清喉咙将早晨阮竞鹰寻上门来,与小黄门程二狗生龌龊,而后借大皇子之手罚了程二狗二十大板。
哪知程二狗被抬回家不过片刻功夫,便在爹娘的注视下消失血肉,只留下一堆人骨的离奇事件,原原本本的说给秦隐与秦归听。
听完程伯的一番叙述,一向冷情寡言的秦归都抬头露出一脸惊异之色。
“这程二狗的死法与我在东陵边境遇到的一桩惨案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秦隐精神一震,脱口道:“快说来听听,说不定咱们能据此找到破绽帮明王府与大皇子洗清嫌疑。”
秦归回忆片刻道:“那是我们刚到东陵边境不久,你我分开后,我去到一个叫东湖镇的迎宾客栈打尖。
哪知当天半夜,客栈天字房突然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凄厉嚎叫。
瞬间吵醒了全客栈的旅客,大家既害怕又好奇。
于是一路跟随客栈掌柜去天字房瞧个究竟,我有武功在身,自是轻松挤在最前头。
那掌柜抖着手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我见到了我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残忍又离奇的死法。”
说到此处,秦归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而后接着道:“当时我亲眼所见,一个活生生的七尺男儿身上,挂满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正在不停蚕食他全身的血肉。
不过茶盏功夫,那七尺男儿便从刚开始的惨叫哀嚎变成一堆无声的白骨。”
“秦归,那你可曾找人打听那些蚕食血肉的虫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秦隐饶有兴趣的问,他有预感,秦归目睹的虫子食人事件与程二狗惨死一事定存在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