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这里。”
他的话题转得很快,抬起手摩挲着容嫣额头上的梅花花钿,指尖都是依恋,用磁性的嗓音低又沉地问。
“这里给我亲亲,嗯?”
那个时候他们都是最单纯诚挚的,平常做过逾越的事也只是牵手。
偶尔他情难自禁想抱她了,也会克制着,提前征求她的同意。
容嫣的脸比杏花更娇,染着红,不敢看赫连祁那炙热深情的目光,垂着眼低低嗯了一声。
他就亲了过来,薄唇贴着她的额头浅尝辄止,极为珍视轻柔的一吻,喘息却已经粗了。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滚烫灼人,第一次让她知道他的欲念,哑声,“嫣嫣,好难受啊,现在就想将你娶回家……”
他那个时候已经二十四岁了,大祁男子普遍在十六岁左右成婚,女子最早在十四岁,但因为她娘亲不舍得那么早将她嫁出去,所以留了她几年。
赫连祁不仅等着她,而且身边连给他性启蒙的通房、侍妾都没有一个。
他那个时候为了她守身,那天杏花花瓣纷纷扬扬飞舞在他们身侧,容嫣知道,他是真的奔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去的。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她的背叛,做了赫连墨的继后后,分崩离析。
她害得摄政王府上下四百多口在大火里化为灰烬,让他失去母妃,家破人亡,所以他恨她,对她不再像以前那般温情怜惜,而是与之相反的大肆掠夺、侮辱、侵占和摧毁。
容嫣醒来时感觉到滑落在脸上的泪,额头上仿佛还残留着那时赫连祁第一吻的触感,以及虔诚。
入宫五年每次梦到赫连祁,她都会春情泛滥,用他送的扇子抚慰自己,郁郁寡欢大病一场。
现在重来一世,她不再怀念追忆,让过往缱绻甜蜜化为云烟,只想带着赫连逸守好这大祁江山。
为此,她可以与任何人为敌。
*
隔壁房间里,赫连祁支着一条大长腿坐在铺着草席的榻上,一手撸猫一样抚摸着花豹光亮的皮毛,“昨日早上太后娘娘赏赐了什么给你,拿来给本王。”
苏婉儿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后,畏惧赫连祁的气场,尤其那只花豹,她根本不敢上前,只把用手帕包裹的凤钗扔了过去。
绝影配合度很高,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凤钗,然后叼着返回去往赫连祁伸着的左腿上一趴,昂着脑袋,摇着尾巴把凤钗送到了赫连祁手里。
苏婉儿的手帕被丢在一旁,赫连祁的手抚过那支金色凤钗,眼底翻涌着什么情绪,却在竭力抑制着,语气幽冷地对苏婉儿道“你做得很好。”
“这般贵重之物,不是你一个侍妾能戴的,便上交给本王了。”
“以后不管太后娘娘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做什么,都要禀报给本王。至于有关本王的,什么该禀报给太后娘娘,什么不该禀报,本王希望你心里有个度。”
赫连祁恩威并施,“做好了这些,本王给你侍妾之的身份。”
“是。”
苏婉儿心里苦涩的同时,也是欢喜的。
虽然她是赫连祁有名无实的侍妾,但除了赫连祁外,以后不管多少女人入府,她都是王府里地位最高的。
赫连祁没有正妃,她就等同于当家主母。
这样的地位在整个上京的女眷中,都是最尊贵的,哪怕是先帝的嫔妃、文武百官,由于赫连祁一手遮天,那些人见了她也得行礼。
如此贵重的身份和令人艳羡的荣耀,谁不想要呢?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