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女子却越抱紧了沈瑾书,不愿示人,软唇擦过沈瑾书的脖颈肌肤,贴在他耳畔吐气如兰,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请求,“公子……”
女子的行为让赫连逸一下子皱紧了眉,母后不是这样的,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楚,女子从衣服到身形都跟母后不一样。
赫连逸的心更沉了,“帝师,你抱得女子是谁?见了朕躲躲闪闪,不行礼,放下来让朕看看!”
妈的这么随便又定了她的罪,宋凝霜气死了,真是出师不利,怎么就撞上了赫连逸呢?
明明这一段路被赫连祁安排了,出现的那么几个宫人,也是赫连祁这一派的,赫连逸却突然冒出来了!
宋凝霜没转过脸,一副怯弱身子颤抖的惊恐样子,“皇上,民女的脚扭到了,且鞋袜湿了,请恕民女不能给皇上行礼。”
这声音,赫连逸冷厉的目光猛地射向宋凝霜。
虽然这一世他还没碰到过宋凝霜的女装,但前世他跟宋凝霜多次交锋。
就算宋凝霜化成了灰,他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见帝王不跪是死罪,朕不宽恕,来人,把此来历不明的女子拖走杖毙!”
宋凝霜脸色大变,赫连逸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他一个六岁的孩子竟然这么残暴冷血,难怪史书记载他长大后那么嗜杀成性,分明就是人之初性本恶!
“公子,救我……”
宋凝霜紧紧缠着沈瑾书,眼里的泪流到沈瑾书的脖子里,她哭着哀求。
沈瑾书像是终于回过神,但一时甩不开宋凝霜,于是只得抱着人给赫连逸行了简单的礼,“是臣的错,请皇上恕罪。”
这话无疑是在替宋凝霜揽下责罚,但赫连逸怎么可能责罚他呢,只目光森森地盯着两人,气氛一时凝滞。
“沈丞相,臣记得你尚未定亲娶妻,这样抱着一个女子,实在于礼不合。”
容峥鸣上前低声劝说忤逆帝王的沈瑾书,却在靠近了那一瞬间,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
那香气是从沈瑾书抱着的女子身上传来的,是迷香!
容峥鸣攥着绣春刀的手蓦地收紧,沉着脸取出了能解迷香类、每个锦衣卫都会随身携带、装在瓷瓶里的药水,放到沈瑾书鼻子下。
沈瑾书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明,低着头怔怔地看了片刻胸膛的女子,他整个人突然一震,手下一松甩掉了宋凝霜,立刻跪下对赫连逸请罪,“臣有罪!”
“老师为何会抱着一个女人?可知此女的身份?”
万进重新回到了赫连逸身边伺候,赫连逸示意万进去扶宋凝霜。
沈瑾书起身后看了一眼似受了屈辱,而默默掉泪的宋凝霜,抿了抿薄唇回,“臣是在梅园里遇到此女的,她的脚踝扭了,不能行走,臣本来想找宫人来送她回去,但不知为何梅园四处的宫人们都不在。”
“臣无奈之下只得抱着此女回来了。”
沈瑾书心里懊恼自己。
他是非常注重规矩之人,平常不会肆无忌惮地看异性。
就算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妻,在成婚前他也不会做出牵女子的手、拥抱亲吻女子等,有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行为。
但在梅园里不知为何,他像是被鬼迷心窍了,在宋凝霜提出要他抱时,他竟然真的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