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就身弱,这些日子或许是思虑过多,听闻嬷嬷说她每日都批阅奏折到很晚,所以才会病得如此厉害。”
李舒然站在他的身后,解说卫澄的病因。
“一个风寒就能要了陛下的命?”
迟景珩看着卫澄的脸,语气阴恻恻的。
他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医书,知道人的生命多顽强,也不至于风吹就倒。
“陛下这是娘胎就带的病根,天生畏寒,昨夜气温骤降,陛下身体盈亏得厉害,自然是受不住的。”
一句话下来有理有据,迟景珩也没办法把他赶走。
当上太医甚少有如此年轻的,只能说他能站在这里,通过那几个死板太医的测试,身上这身官服,自然有几分本事。
迟景珩走到卫澄的床沿边上,伸手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别人烧都是小脸通红,她倒好,面色惨白得不成样子。
“一个时辰内,本王要在这里等陛下醒。”
迟景珩放话,李舒然也从容不迫的应着,“摄政王风尘仆仆而来,已经带了一身寒气,依下官之间……”
“行了。”
迟景珩站了起来,“本王待会过来就是。”
他都忘记自己一身寒气,方才来得急,若是让小家伙的病情加重,他倒是成了这个罪人。
迟景珩出去,打算把身上的寒气带走再说。
他前脚刚走,后脚刘嬷嬷就赶了进来。
看到李舒然从容不迫的掀开被子,给卫澄拔针。
一切都来得太快,根本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这才出此下策。
“陛下一个时辰内会醒,醒来之后务必让陛下好好吃药。”
李舒然开始收拾自己的医箱,面色也轻松多少,“虽说只是退了烧,说不定还会有复的可能,我还要回去再翻翻医术,明日再来。”
“有劳李公子……李御医了。”
刘嬷嬷眼含着泪花看着李舒然离开,这才走到卫澄的身边,给她整理好衣衫。
当然,再给她戴上那逼真的假喉结。
迟景珩还回来的。
等到迟景珩出现的时候,卫澄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与李舒然所言,她身上的高烧在慢慢减退,眼看着还有几分好转的迹象。
冯御医还没有离开,诊脉之后,也是如此觉得。
“看来老夫还是逊色了一些,不如那李御医的医术高明。”
他说完之后,也打开医箱,拿出了一个糖罐,“当初荣妃就喜欢内人的糖,前些日子给陛下带了一些,兴许已经吃完了,这个嬷嬷收下,若是陛下怕苦,味道应该比蜜饯好些。”
生病的人不会有食欲,这也是冯御医能做到的最后的事儿。
迟景珩好不容易把身上的寒气去掉,进来就听到这些对话,目光落在那糖罐子上。
还没等刘嬷嬷接过,迟景珩大步向前,把糖罐子夺过。
“即使如此,辛苦冯御医了。”
“照顾陛下也是本王的职责所在,这个就让本王保管吧。”
没有等旁人说话,迟景珩已经把糖罐子放到自己衣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