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可清看在眼里,心想对方肯定不喜欢吃咖喱。明明不喜欢,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出来,不过是寻常的喜好而已,不能说吗?
古伊弗宁这表里不一的“礼仪”
,让他心有膈应。
牛可清不喜揣测别人的心理,可惜他天生聪明,神经敏感,单单几个细节,就能感受到这位古先生的口是心非。
“我见你好像都没怎么尝过这咖喱,”
牛可清问道:“不喜欢吗?”
“不是,”
古伊弗宁绅士地撒下一个善意的谎言,“只是不太饿而已。”
“这样,”
牛可清挑了挑眉,显然不大相信。
作为点菜的人,牛可清有点尴尬:不是说不挑吗?不是说没什么忌口的吗?看样子挺排斥咖喱的。要早说出来的话,我也不会点啊,还是两人份的。
他将唇抿成一条线,将那道青咖喱向对方推了推,“来泰国餐厅怎么能不吃咖喱,咖喱是这里最有名的。”
牛可清就是故意的,带着点整蛊的心思,故意试探对方。
不过即便他这样“倾情推荐”
了,古伊弗宁也还是绕过那道咖喱,用叉子戳了些沙拉,“我吃点蔬菜就行。”
这男人看似随和,其实不然。话都只说半分,说半藏半,吝于让他人窥见自己真实的内容和弱点,像一只自我保护性很强的有壳动物。
牛可清被膈应到了。
虽说你我一炮后就相忘江湖了,但没必要连饮食上的喜好也避而不谈吧?防人跟防贼似的。
他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在乎太多,毕竟炮友嘛,要的是肢体接触,又不是心灵接触。将重点放在样貌和身材上就够了,心理、性格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活儿好。
不过牛可清自己心里不舒服,就报复性地,也想捉弄一下对方。
他打着坏主意,又将咖喱往古伊弗宁面前一推,说:“男人要多吃点肉,做事才有力气。”
此话一出,牛可清隐隐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再结合在“大小”
上闹过的笑话,他这话,很难令人不想歪……
是不大妥当。
然而,古伊弗宁比他更早意识到话里的歧义,没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短促又不着痕迹,牛可清听着却尴尬极了,他认为自己很可能被当成了一个向约会对象疯狂进行性暗示的**小零。
牛可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使坏不成,他反倒被对方使坏了一把。
古伊弗宁只摊摊手,假装无辜:“我可什么都没说。”
怕被当作淫糜不堪的人,牛可清慌乱地解释:“我只是想说……不吃肉会体虚。呃,就是没力气。对,做什么都没力气,不是特指做、做那个没力气。”
“做哪个?”
古伊弗宁仍是笑,这笑里,还有点故意逗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