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尤长虞视线向他看来,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他身上,宛若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自己笼罩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令乔喻然当场愣在原地,他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广袖下的手不由得攥紧。
尤长虞该不会是来找他算账?算上一次他想霸王硬上弓的账。乔喻然不由得低头思索。
下一刻,乔喻然脑海里忽地闪过尤长虞那张苍白的脸,对方受了重伤,估计没好。
所以他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真的打起来,他还是能肯定自己会占上风。
乔喻然想到这里,他心下松了一口气,也松了手。
于是乔喻然抬起头,他表情镇定的朝尤长虞所在的位置走去,直到他走到尤长虞面前,一道微冷的声音随之落下,
“师兄刚才去了哪里?”
乔喻然愣了一下。
他不明白尤长虞为什么会问他去哪里?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份上吧?
能互相知道对方去哪里,并做了什么事的地步。
于是乔喻然表情冷漠的转过身,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话里话外尽是疏离,他启唇道:“我去了哪里,也是你该管的事情?”
乔喻然并不想答应尤长虞自荐做鼎炉的那件事,所以他只能用冷漠的语气对待尤长虞。
免得对方再次提起这件事。
此话一出,乔喻然很快看见对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双黑沉眼睛紧迫的盯着他,眸色微冷。
尤长虞的瞳色较深,深如墨色,尤其是生气的时候,静静盯着他看不说话时,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乔喻然顶着这压迫感十足的眼神,他转开眼,不敢再多看,同时他心里也紧张的打起鼓。
但他面上却十分镇定。
尤长虞垂眸看向表情冷漠的乔喻然,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立即睁开眼,眼底冷冽阴戾。
前不久柳南阳帮他疗伤,缓解使用摄心术后灵力暴乱的伤势,现在丹田内的灵力又开始暴动,尤长虞很快察觉到喉头深处涌现腥甜气息。
但这远远抵不上师兄看向他的冷漠不近人情的眼神。
面前的人恐怕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多么想问出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处、萦绕许久的问题。
想问师兄为什么要假扮成化风兄接近自己。
想问师兄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想问师兄为什么要来招惹他,让他生气,让他出手伤了师兄。
更想问,为什么要装作若无其事不认识他。
假扮成化风兄时,明明对他那么好。
没见到那名合欢宗弟子之前,尤长虞本来是打算不揭穿师兄的身份。
因为师兄总是会来找他做一些自己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事情。
那些事情是假扮化风的师兄所不愿意做的。
他一边因为师兄对他的特殊待遇欣喜若狂,又因为师兄身边出现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心里嫉妒扭曲不成样。
每时每刻都想要把师兄抓回来,锁在他身边,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看着他,心里眼里只有他。
阴暗隐晦不为人知的疯狂念头陡然浮现,尤长虞眼神紧迫的盯着师兄那张完美冷漠的容颜,身体激动地微微抖。
但师兄肯定不喜欢这样,如果做了这件事,肯定会把师兄越推越远。
尤长虞想到这处,他很快恢复冷静,竭力压下心底深处的阴暗想法。
“师兄是去找白无情?”
一听到白无情的名字,乔喻然猛地抬起头,一眼便瞧见尤长虞冰冷的面容,乔喻然这样一副震惊慌乱的模样彻底刺痛了尤长虞的眼睛。
尤长虞唇抿得死紧,攥起双拳,他胸腔内的心好似万千银针扎了般,又像是被人紧紧扼住喉咙,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宛若一头争夺配偶落败的可怜野兽。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盯着师兄的略显干燥的嘴唇,只有对方说出任何一句关于去找白无情的话,他便狠狠吻住师兄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