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
谭渊发现何雁慈又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自己难道有什让她怜悯的地方么?好奇怪啊!谭渊摇摇头道:"
雁慈,我明天打了鱼要去金陵附近的镇子,很晚才能回来。白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吧。"
"
嗯。啊,对了,那你晚上会不会回来吃饭?回来吧,回来吧。"
何雁慈一听很开心,心说那我岂不是有一整天的时间处理那只甲鱼?
"
好,我回来吃饭。"
谭渊看何雁慈雀跃,不好拒绝,心里更困惑了。
何雁慈找到了机会,高兴得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等谭渊打鱼后带着鱼走了,就把甲鱼放到了水缸里,对着甲鱼开始琢磨怎么处理。她记得那些女子说要把甲鱼血放到酒里,还有甲鱼要和平常一样炖了。
"
虽然我和娘到庙里上香的时候老和尚说不可以杀生,但我嫁给我夫君好多填乐,所以跟他学了不少杀生的技巧其实是杀鱼的技巧,也算是杀过不少生了。所以"
何雁慈对着甲鱼念念有词道:"
所以也不多你一个。"
说罢撸起袖子,拽住甲鱼的壳,把甲鱼从水里捞出来,用细草绳将那甲鱼固定在案板上,手持菜刀就砍将下去。
可惜,第一刀砍偏了。砍在甲鱼头的左侧,就差几根头发丝那么近。甲鱼本来很老实,结果被这么一吓就拼命扭动起来。何雁慈怕甲鱼跑了,就又举刀向甲鱼砍去。谁料又砍偏了,没砍到甲鱼,反而把系着甲鱼的细草绳砍断了。
甲鱼正挣扎着,忽然觉得没了束缚,就拼命往案板下挣扎,一个骨碌掉在地上,趁机往湖里爬去。
何雁慈这个气啊,心说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啊,连只甲鱼都对付不了。她咬紧银牙,挥刀就冲甲鱼追了过去。口中发出小小的呐喊声,用尽全力把菜刀劈向甲鱼。
一人一甲鱼,相对无语。人带杀意,甲鱼恐惧。
何雁慈和甲鱼"
大战了三百会合"
,在那甲鱼溜进湖里前,一个"
舍命"
前扑,趴在了泥里,手将将够到那甲鱼的壳,把甲鱼抓了回来。
"
看你往哪里跑。"
何雁慈冲着甲鱼挤挤鼻子,也不用草绳绑了,索性就一只手把甲鱼按在案板上,另一只手握紧菜刀搁在甲鱼脖颈靠后的壳处,把头转过去,闭上眼睛,将刀切了下去。
杀生啊,造孽啊。
何雁慈一边忏悔着一边拿来了大海碗接甲鱼流出的血。她看了一眼甲鱼的"
尸身"
,忙又把头转过去,闭着眼睛把死去的甲鱼丢到煮满沸水的大锅里。
"
你好好煮着,然后好好升天,千万不要在夜半时分找我寻仇。我也是为了我夫君身体康健着想。"
何雁慈双手合十,眼前闪过甲鱼浑身鲜血淋漓找自己报仇的模样,不禁一头冷汗,好生念了一番经文,算是祭奠甲鱼。祭奠完毕,她又进了小草棚,拿下谭渊的酒葫芦,把那海碗里的甲鱼血都灌入其中。
"
真的会补么?"
何雁慈没喝过酒,她看谭渊整天喝酒但还不醉,便猜这酒很好喝,此刻放了甲鱼血,就忍不住晃了晃,也往唇边凑凑,喝了一小口,结果呛得她几乎岔过气去,"
为何夫君会喜欢喝这种东西?"
何雁慈咳嗽着,把酒葫芦放好,发誓日后再也不好奇了。
很晚,谭渊才回来。走远道卖了鱼,他腰间的钱袋也鼓起一半,手里还拎着几包东西。见到何雁慈就示意何雁慈接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