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对着苏黔的耳朵吹了口气,轻轻地说:&ldo;喂,你睡着了吗?&rdo;苏黔的眉毛动了动。杨少君的唇在他脸上方两三厘米处,从额头慢慢移到鼻梁,再到嘴唇,心虚地抬眼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于是他准确地将唇覆了下去。就在他嘴唇刚刚落到苏黔唇上之际,苏黔突然像是启动了电源一样猛地把他推开,坐起来,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嘴唇。杨少君愣了好一会儿,喃喃道:&ldo;至于么……&rdo;就算以前他一身尘土回来没洗澡就涎着脸去抱苏黔,苏黔也没这么激动的推过他。他想,是因为这个病,这家伙的心性变本加厉地变糟糕了吗?苏黔擦完了嘴,也没说什么,就那样坐着不动。&ldo;咳,&rdo;杨少君说:&ldo;放心,这里附近没人看着。&rdo;苏黔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杨少君忍不住问道:&ldo;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rdo;虽然在这之前明明他自己就已经跟苏黔说过分手的话,但是那段时间在苏黔的记忆里并不是真正的杨少君,于是出于一些私心,杨少君自己也就当那段话没说过‐‐其实说完之后就已经有点后悔了,不过说出来心里的确很痛快。苏黔终于有反应了,背对着他,低声问道:&ldo;那你又是怎么看我的?&rdo;杨少君微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过了一会儿,苏黔突然抖了一下,揪着自己的领子说:&ldo;风大了,冷,回去吧。&rdo;杨少君什么也没有说,把苏黔扶起来,搀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别墅。晚上苏黔突然说想吃甜食,因为家里的糕点师都被辞退了,杨少君只好自己出门,开了半天车从郊区到市区,好容易看到一间蛋糕房,车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因为知道苏黔口味极挑,只肯吃几家蛋糕店的东西,结果挣扎了半天还是把车开走了,开了几十公里的路来到红房子西点屋。红房子西点屋的生意一向极好,晚上连边角料都清理光了,连蛋糕师傅们都关门谢客了,哪里还有蛋糕卖?杨少君赔着笑脸好说歹说,说自己从郊区大老远赶过来,总算说的一个准备下班的大师傅把自己留的一块栗子蛋糕卖给了他。大师傅笑道:&ldo;小伙子,这么晚出来给女朋友买蛋糕啊?&rdo;杨少君掬起手哈了几口热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大师傅:&ldo;算是吧。&rdo;大师傅拍拍他的肩,竖拇指:&ldo;好小伙啊,体贴。&rdo;杨少君垂下眼笑了笑,掏出zippo,用手挡着风,先给大师傅点上火,再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ldo;前阵子把他气病了,他生日也忘记了。今天闹着要吃甜的,算是……赔礼道歉吧。&rdo;话一出口,自己也是一愣,原来心里已经认同苏黔会病成这样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了。大师傅说:&ldo;你肯晚上开这么远的车出来专门给她买蛋糕,良心还是有的。回去好好叫跟她说,哄哄就好了。&rdo;杨少君笑了笑,对大师傅道了谢,带着蛋糕开车回去了。回到苏宅,风尘仆仆的杨少君把蛋糕送到床头,慢慢用勺子挖着一勺一勺喂到苏黔嘴里。半块蛋糕吃完,杨少君又剜了一勺,却见一颗水珠吧嗒一声打在栗子酱上。杨少君愣了愣,缓缓抬头,只见苏黔的眼罩下方滑出两行水迹。他赶紧放下蛋糕,伸手擦掉苏黔脸上的眼泪,问道:&ldo;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rdo;苏黔缓缓摇头,抬手揪紧心口的衣服,开口语气却依然是冷冰冰的:&ldo;不是我想,控制不住,大概是药物作用。&rdo;胸闷,心悸,压抑得……快要令人崩溃了……27总攻节番外&iddot;旧相簿那时候杨警官还在厚着脸皮对苏大少爷死缠烂打,苏大少爷则还没有明着接受他的意思,不过已经没有那么抗拒了。这天远在国外的苏谢元托苏黔帮忙回老房子找一件东西,正好苏黔下午有空,于是决定亲自去找。他刚一下楼,后面的杨少君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刮过,狗腿地跑到门边开门,装的一脸正经毕恭毕敬地对苏黔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ldo;少爷,我为您开车,随行保护您的安全。&rdo;苏黔脸色不定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昂着头从他身边飘过。出了门,杨少君又率先跑到车子旁边,为苏黔打开车门,用手抵住车门上沿防止苏黔撞头,无比的绅士‐‐这是把他这些年来学到的对官僚的做派全都用到苏黔身上了。苏黔对这种行为简直是习以为常,从小到大他出门都有人在旁边伺候着,但对方不是他家的佣人,而是杨少君,他就有点不大舒服了。说不上来,总觉得浑身不对劲。而且他一贯都坐司机后方的位置,杨少君为他开的是副驾驶座的位置,他犹豫了两秒,狠狠剜了眼杨少君,进了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