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黔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ldo;滚!&rdo;杨少君就不爱他看目中无人的样,却爱死了他一脸寒霜的样子,立马变得眉开眼笑,回身搂住苏黔的脖子狠狠&ldo;啾&rdo;了一口,笑笑地说:&ldo;我要滚远了滚不回来怎么办?&rdo;苏黔冷冷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ldo;你就不会来回地滚?&rdo;杨少君微微一愣,笑的更欢脱了,捧着他的脸又连啾了好几下。苏黔一脸嫌恶地抬手擦了擦,道:&ldo;坐稳了!&rdo;随即双腿一夹,提溜着马缰跑了出去。要说起最潇洒的事,在草原上骑马当属其中之一。可这潇洒是潇洒给看客的,真骑在马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马一跑起来,立刻就颠的跟什么似的,会骑马的人能调整自己跟着马的频率上下震动,所以骑马是件辛苦活,全不是跟坐车似的上去就等着走这么回事;不会骑马的就更惨了,被颠的七荤八素的,连喘气都不晓得该用什么频率喘。等两人从马上下来,杨少君连腿都合不拢了。苏黔微带着笑意问他:&ldo;怎么样?&rdo;杨少君翻了个白眼:&ldo;蛋疼。&rdo;苏黔忍俊不禁。他们牵着马回去,路上遇到苏小囝,苏小囝也想骑马,但他也不会骑,于是他上了杨少君的那匹马,杨少君在前面牵着走,苏黔骑着另一匹慢吞吞地跟着。他们沿着禾木河往上游走,河道两边的数目多了起来,不再是草原,而成了树林。杨少君又跃跃欲试地跟苏小囝吹起牛来:&ldo;以前你杨叔叔搞野外生存的时候,在深山老林里面,比这还偏僻,看见什么动物就抓起来,直接用火烤了吃,野味,都特新鲜。&rdo;苏小囝很期待地指着禾木河说:&ldo;要不我们自己抓鱼好不好?晚上烤鱼吃!&rdo;杨少君说:&ldo;好啊!&rdo;于是苏小囝从马上爬下来,一大一小撩起裤腿要下河,杨少君还有木有样地摘了根树枝当鱼叉,苏黔在岸边看着,只觉得心情很好,无端地想笑。河水比较湍急,偶尔有鱼游过,却哧溜一下就没影了,根本抓不到。杨少君和苏小囝忙活了一阵,弄得一身湿透了,没抓到一条鱼,却也不失望,反倒是乐呵呵的。杨少君扬了扬手里的树枝,对岸上的苏黔喊道:&ldo;你也下来吧,这水凉凉的,很舒服!&rdo;苏黔摇了摇头。苏小囝也说:&ldo;爸,你来嘛,这水很干净的!&rdo;苏黔还是摇头。杨少君虎起脸说:&ldo;你偶尔也要参与一下嘛!&rdo;苏黔想了想,耸肩:&ldo;你们抓鱼,我参与吃鱼吧。&rdo;最后苏黔也没下水,苏小囝和杨少君玩够了从河里上来,一条鱼没捞着,却把自己弄成了两条落水鱼,连头发都湿的透透的。没有布可以擦,于是这两个人像小狗一样甩起脑袋来,把头发上的水溅的到处都是,苏黔理所当然地被溅了一身,想斥责,却高兴地发不出一声来。从小到大,他总是端着架子,别人玩耍的时候,也许会叫上他,被他拒绝了一两次之后,也就再也不会找他;又或者,光是看着他,就被他的气场吓走,这种有失体面的事绝不会扯上他。和杨少君在一起之后,杨少君就像是个大孩子一样,有的时候讨人厌的发紧,有的时候又闹腾的厉害,但他是唯一一个被他拒绝了一次、两次、三次……无论多少次,都还是一样会继续若无其事地邀请他加入的人。不得不承认,虽然苏黔并不会真的参与,也许还会对这种纠缠做出嫌弃的样子,但其实他心底是是高兴的,雀跃的。苏小囝抱怨道:&ldo;杨叔叔你是不是骗人的啊,我们一条鱼都抓不到!&rdo;杨少君马上说:&ldo;我骗你干什么!以后我带你去云南,到深山里住几天,带你体验体验。&rdo;苏黔懒洋洋地指着地上说:&ldo;这里有只乌龟。&rdo;苏小囝和杨少君一齐看过去,果然有一只黑色的乌龟,个头还不小,正在地上慢吞吞地爬着。杨少君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乌龟捡起来:&ldo;不如我们烤乌龟吃吧!比烤鱼还好!&rdo;苏小囝先是愣了愣,立刻兴奋道:&ldo;乌龟也能烤?好啊好啊!&rdo;&ldo;哈?!&rdo;苏黔的表情就跟看见吐鲁番博物馆里的干尸又活了似的,&ldo;你开玩笑的吧?乌龟能吃?&rdo;杨少君一脸认真:&ldo;没开玩笑啊,乌龟为什么不能吃?&rdo;苏黔抖了抖。晚上杨少君和苏小囝还真的拾了一堆柴火来生火,杨少君先用杀鳖的方法把乌龟宰了,然后在龟壳上裹了厚厚一层泥巴,直接把它丢进火堆里烧。烧了约莫半个小时以后,他们把火熄了,把烧硬的泥巴团取出来,地上一砸就砸碎了,露出里面烤熟的乌龟。龟壳这时候也已经烤的很脆了,轻轻松松就将上下两个壳揭开,露出里面的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