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放抱着一床被褥出来,面不改色道:“床上放了新被褥,有其他事叫我。”
应恬反射弧再慢,也猜到这屋子该是别墅的主卧了,“阎放学长,你住哪?”
阎放让开门口的位置,“书房。”
说完,他又补充,“我不在家里常住,里面也没什么太私人的物品,你不用觉得不自在。”
似乎为了附和他,走廊窗外再次闪过一道闪电。
阎放:“很晚了,早点休息。”
书房离主卧倒是不远,一样在三楼,间隔两个客卧的距离。
应恬看着阎放走进书房,直到书房门关上才抬脚进了主卧,把怀里抱着的一小箱洗漱用品放到门边的柜子上,反手关上门。
“我的嘴皮子好像有点罢工,刚刚居然什么话都没说。”
应恬靠着门,懊恼嘀咕,“果然不该答应借住在这里的。”
她倒谈不上自在不自在,但阎放学长肯定不自在。
【嗡】
揣在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应恬拿出来一看,还是室友的问候,即便应恬前面信誓旦旦地说学长靠谱,室友依然担心。
见状,应恬也耐心回复,力证自己目前很安全。
和室友聊了几句,应恬才有空打量准备住上一晚的屋子。
床、柜子,卫生间,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不过窗前的窗帘被厚厚地拉拢起来,根本看不到外面滂沱的大雨和刺眼的闪电。
屋子里的配色用的是和客厅一样的黑白灰三色,床上铺着雪白的被褥,可能整理的时间太短,被褥铺得不太平整。
应恬绕过床走向卫生间,找到置在柜下的洗衣机,里面自带甩干和烘干的功效。
“呼。”
应恬松了口气,返身回屋把洗漱用品一个个拿出来摆在空无一物的洗手台上,也不知道这上面本来就不放东西还是阎放利用那一分钟给收拾了。
本来,应恬不认床,但今晚可能下雨打雷的缘故,扰得应恬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能闻到一丁点儿阎放身上特有的木香香调。
下半夜的时候,应恬在微信上玩着跳一跳,玩着玩着,迷迷糊糊地睡了,结果睡着睡着,梦到吃上了阎放做的满汉全席,吃着吃着就把自己馋醒了。
应恬半梦半醒地从被窝里伸出手,习惯性地探向床头柜,拉开抽屉后,在里面胡乱翻找,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平时放着的小饼干。
“???”
应恬揉着眼睛,点开手机的手电筒往抽屉里照。
小饼干是没有的。
倒是有一些陌生的东西和一幅不太陌生的画。
应恬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调整手电筒的光源对准抽屉里的那幅画。
A4大小的画框,里面的画纸上用水彩画着A大夕阳下的操场。
这是从A大足球场看台往下望时才能看见的景色。
橘红色的光线映下来,空无一人的绿荫草地上有两只白鸽停落。
应恬伸出手,隔着画框的玻璃,指尖轻轻碰了碰画上的白鸽,一点点下滑,还能看见画上底部的签名:YT
“原来拍走画的人是阎放学长啊。”
应恬看了几眼画,重新合上抽屉,又拿着手机,用手电筒的光照向床头后的墙上。
果然,在墙上看见一个挂着画框的痕迹。
这是阎放学长临时拿下来放进抽屉的?怕我看见?
应恬盯着墙上的痕迹,小声咕哝道:“他该不会也和我抱着一样的心思吧?我馋他做的饭,他馋我什么,种的水果吗?他又不爱吃水果。”
这个插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它让应恬能暂时无视掉饥饿的肚子,趁着雷声变小,躺回床上抱着被子睡着了。
翌日。
天光乍亮。
应恬拉开窗帘,看见湛蓝无云的天空,空旷辽远,连带着心情都愉悦起来。
手机里有条新讯息,是阎放两分钟前发来的,【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