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目带笑,“你觉得小叔叔会喜欢她吗?”
“如今是不清楚,可那琉璃看上去便是有手段的,若是丞相当真受她迷惑,姑娘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晓真嘀咕道。
“可我偏偏就是要琉璃去迷惑谢识琅。”
谢希暮将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摘下来,懒洋洋道:“若是连这样一个女子都抗拒不了,怎么配当我的夫君。”
晓真听了这话当真愣了下,本以为自家姑娘对丞相是一片痴心,没想到竟然如此清醒知进退。
“更何况——”
谢希暮伸了个懒腰,眼眸自然流出去的倦怠都美不胜收,“她未必有这个本事。”
晓真都被自家姑娘的美貌给迷了眼,分神片刻后,才想起要将萧家递过来的信给她。
“这是萧将军给您的,那个琉璃的出身根本没有那么清白。”
谢希暮一目十行,了然于胸地笑:“既然是清倌,应该有点手段吧,可别让我失望。”
……
夏日蝉鸣聒噪,扰人清梦,不过卯时,赵宗炀登门来找谢识琅。
本着来看热闹的心态,与谢识琅喝了两盏茶。
“那个老三,当真是没有分寸,当着殿上那么多人给你塞女人,还塞了个那样的。”
赵宗炀吊儿郎当嚼茶叶,嗤之以鼻:“你说说,就算是那华子都比那个什么琉璃好吧,那老三还真是没眼界,以为你喜欢那种俗气的脂粉。”
谢识琅上下扫量了对方两眼,似笑非笑,“怎么?担心我被贿赂?”
“我可不是担心别的。”
赵宗炀朝他抛了个媚眼,“死相,人家还不是怕你被那小妖精迷了眼,到时候负了我。”
谢识琅嫌弃地别开眼,“赵昇固然该死,可你也不该活。”
赵宗炀抱着手,调侃道:“不过你家谢希暮怎么那般大度?昨日在殿中太后的意思不要太明显了吧,她就不怕你被别人抢走?”
“胡说八道。”
谢识琅将茶杯搁置下来,脸色沉了些许。
赵宗炀打量对方神情不对,来了兴致,“谢识琅,该不会是因为希儿让那个琉璃入府,所以你生气了吧?”
“我气?”
谢识琅面无表情,“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赵宗炀忍俊不禁,心道还真让他猜中了,“气希儿不在乎你,气她一点都不嫉妒吃醋啊。”
谢识琅再忍不下去,抄起茶杯往男子身上砸过去。
好在赵宗炀动作麻利,闪身躲了过去,“被猜中了心事,狗急跳墙了!”
院子外传来阿梁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追打。
“琉璃姑娘,这是我们主子的院子,你来错地方了。”
赵宗炀朝男子啧了两声,无声对口型:艳福不浅。
“阿梁大哥,我听大姑娘说,丞相平日里早上胃口不好,所以做了些开胃的粥点送过来。”
谢识琅听见谢希暮的名字后表情越阴沉,实在气不过,将桌案上另一盏茶也砸了下去。
只听屋内传来一道茶盏破碎的动静,吓了琉璃一跳,阿梁顺势接过话头:“琉璃姑娘也瞧见了,我家主子不仅早上胃口不好,脾性也不好,你这时候进去,可是要自讨没趣了。”
琉璃看了眼手里的食盒,有些不甘心,却又不敢在谢识琅气头上与他碰面。
毕竟没摸清楚脾性,还是再观望一番为好。
琉璃刚准备回显德院,迎面小路上款款走过来的女子可不正是谢希暮。
“大姑娘。”
琉璃看着空手而来的谢希暮,眼神里带着狐疑,“姑娘来明理院?”
见这人来了,阿梁一改方才轻慢的态度,连忙躬,“大姑娘。”
谢希暮扫了眼琉璃手里的食盒,“琉璃姑娘好勤快,一大早就做了这些早点。”
琉璃失落地叹了口气:“可惜丞相正在里头脾气呢,大姑娘眼下还是不要过去为好,免得波及自身。”
“脾气?”
谢希暮讶异地看向阿梁,后者连忙暗示:“主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
书房内,谢识琅听见女子询问阿梁,眸色更深,坐在一边也不主动让人进来。
赵宗炀自诩乐于助人,掐着嗓子阴柔地咳了声,给屋外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