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信了。”
赵宗炀挑了下眉,“你先前都说了,会有人替我收拾赵玥,只是我没想到,赵昇的手脚这么麻利。”
谢识琅在案上写了些什么,随即递给他,“这个,你入宫的时候交给太后。”
“入宫?”
赵宗炀愣了,“我才从宫里出来,怎么又入宫?”
谢识琅恍若未卜先知,“赵玥的人死了,坊间却兴起传闻说是水鬼动的手脚,他如何会信,
可若是要查此事,官家不会将这差事交给刚失圣宠的赵昇,你此刻入宫,便是给官家提醒还有你这个人。”
赵宗炀连忙准备起身,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信,被叠了起来,“你让我给太后送信,这信里头写了什么?”
谢识琅冷声:“先前乐安总是刁难希儿,我出了两回手,太后想来误会了动手之人,先前为难了希儿,我只是将此事同她在信里说清楚。”
谢端远帮他给宫中告了病,他自然是不好入宫的。
赵宗炀啧声:“你这给你家宝贝撑腰的动作还真是麻利,太后要是看了这信,不会迁怒于我吧?”
谢识琅淡淡瞥了眼赵宗炀,没说别的话,后者就领略到了他的威慑力,自觉离开了丞相府。
次日不过辰时,谢希暮便被院子里闹哄哄的动静吵醒,阿顺服侍她起身,上回在慈宁宫见过的嬷嬷带着好几个小宫女端着许多匣子进来。
谢希暮面庞闪过讶色,“嬷嬷,您今日怎来了?”
嬷嬷面上带着款款笑意,“太后命奴来瞧瞧丞相病情如何,还有这些赏赐,也是娘娘给姑娘准备的。”
她抬眉,“给我准备的?”
嬷嬷笑眯眯地说了些圆滑话,倒也没有久留,待人走了,谢希暮才让人将这些饰拿一部分给万福院,还有一部分送去了张家。
最后剩下的两匣子,谢希暮也没留着,让人送去了宫中给赵柔带去。
晓真不禁皱眉,“姑娘何故还要给四公主送去?”
“不管怎样,上回赵柔为我求过情,送点东西,也表明我没忘了她的恩。”
谢希暮思绪清明,“何况你以为太后是真心赏赐我的?没听那嬷嬷说,太后是让她们来瞧小叔叔病情如何,可她们怎么只来了我的院子,不曾去明理院?”
晓真跟着女子回屋,“为什么?”
“一定是小叔叔跟太后说了什么,太后这是名为赏赐,实为敲打。”
谢希暮懒洋洋倚在贵妃榻上,用掌心将海棠花头油揉开,均匀抹在青丝,油光亮。
“不是真心给我的玩意儿,我是半点都不愿意沾,倒不如散尽给旁人,落得一身轻松。”
晓真是最清楚谢希暮处境的人,倘若换做旁人,不一定能有谢希暮如此洒脱。
“姑娘,先前您不是与丞相一起用饭吗?怎么今日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