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连绵不断的阴雨,常安不停的大雪。
方兮韵从特护病房里出来,她找了一处僻静的窗户,这才接起电话。
“兮兮,你还打算在巴黎呆多久。”
吴敏声音响起。
她说这话时,眉头紧锁。
“不知道。”
方兮韵声音有些疲惫,她目光呆滞地看着与她同在角落的绿植。
那绿叶顶上方冒出来一小茬新鲜的嫩芽。
电话那头吴敏在叹气,“兮兮,这两天国内的微博是关于你的突然消失都已经炸翻了,你再不出现,只怕……”
吴敏小心翼翼地说,眼睛则是看着面前电脑屏幕,手微微滑动鼠标。
“……”
方兮韵沉默着,她的心很乱,里面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生死不明,此刻她无法被其他的任何事情左右。
这几天她闭眼睡觉,梦里满满的是曾经上高中生过的事情。
如果,她当时大胆一点,不在意那些对立面难听的声音,那么此刻拥有美好回忆的人就是她了。
方兮韵此刻突然很害怕,她还从未见过邹易丞对她露出过友好的一面,她也从未见过真实的他是怎样。
此刻她害怕未来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年少时的喜欢是最刻骨铭心的,也是最难以忘怀。
巴黎的某警察局里。
一个穿制服的男人面色凝重地朝门内静候的男人走去。
只见,他低头对穿西装的男人说了些什么话,随后将手里的蓝色文件夹递给男人,突然文件被猛摔到墙上。
“噼里啪啦”
一声,里面的白纸被无辜地散落一地。
周隼握紧制服男人的衣领,眼里迸出凌厉的寒光,垂在一侧的手臂青筋暴起,他在强压住自己打人的冲动欲望。
那个被揪衣领的警察满眼的惊恐,但嘴里还是依然逞强。
随后,周隼重重地松开手,眼看着那男人缩到墙角。
就在刚刚,袭击匪徒终于在贫民窟的桥洞被找到,但是却在抓捕过程中,那名匪徒挣脱了并且飞快拿出来藏在破布下的手枪,最后,他被警察击毙了。
但是经现场勘查那把手枪,却现里面并没有子弹。
袭击的歹徒是一个常年的流浪汉,因为没有任何的户籍信息,初步怀疑是偷渡黑在巴黎来的,其余的消息,警察什么也没查到。
周隼心里很明白这件事情绝对和邹家脱不了干系,可是唯一的证人已经死了。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第一次走在巴黎街头却觉得如此陌生,他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距离医生说的七天苏醒时间只剩三天。
周隼沉默片刻,下定决心拨拨通电话。
电话铃响时池近正往办公室走去。
她看的第一眼时并没有很在意那个电话,大拇手指即将按到挂断时。
号码的归属地让她停了下来。
巴黎?
池近的心脏像是活过来的缓缓跳动了起来,快步走到一侧的楼梯口,她屏着呼吸,不敢相信地接起电话。
楼上传来学生打闹的声音。
“喂?”
池近捂着嘴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
周隼听着她电话那头的吵闹声音,“周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