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一生,向着信仰,至死靡它。
*
池中月坐了下来,集中注意力观察周围,以防有人来。
许久,她回头一看,任清野跪在了钟峥的尸体前。
他开口说话,低沉哽咽。
“师兄,你怎么又玩以前的这一套……”
“师兄,这次不是指导员抓抽烟,你不用帮我的……”
“你说你要是牺牲了,要长亲手给你的骨灰盒盖上国旗,还要局里给你降半旗奏国歌,可是现在怎么办,你在这山沟里怎么当英雄……”
“师兄,烈士陵园没你一个位置,怎么办啊……”
“师兄,国旗没有,表彰没有,降半旗奏国歌也没有,怎么什么都没有……”
任清野烦躁地抓了抓头,“要不我给你唱一国歌吧,你凑合凑合……”
他哽咽着,用嘶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唱了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出最后的吼声……”
他的声音没有一句在调上。
悲怆得,完全不像激昂的进行曲。
池中月坐在地上,咬着手背,眼眶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快点让月姐暴露,然后让野哥解开心结跟她达成生命大和谐,不然我这小心脏受不了了,下本一定写小甜文【手动再见】
第33章
月上梢头,洒下莹莹光辉,静谧如画。
任清野走在前面,池中月就在后面跟着,隔着两三米的距离。
走出后山,任清野突然停了下来。
池中月也停了下来,却莫名有些紧张。任清野缓缓转身,走近,阴影笼罩在池中月身上。
任清野说:“为什么?”
他这时,嗓音已经恢复以往的低沉,却又比以往冷漠。
池中月问:“什么为什么?”
任清野看着她,黑夜里只有两双眼睛格外明亮。风穿过树林,吹起地上的落叶,四周静得连月光都有了流动的声音。
任清野说:“一次、两次、接二连三的,你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
池中月随着风的方向别开头,长扬起,挡着她的视线。
“任清野,你的意思是,我是池荣贵的女儿,所以我一定要站在你的对立面?”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所以呢?”
“你在我身上耗费的心血早晚变成杀死你的那把刀。”
“那也好。”
池中月一字一句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做不了你的枕边人,就做你的心头刺,让你每一晚都想我想的无法入眠,让你每听到名字里带月的人都心如刀割,让你每一次抱着别的女人都想到我冰凉的身体,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