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寄明和秦西晨已经在三周前完成了池中月的鼓膜成形术和听骨链重建术,现在就等一周后生鼓膜完全重生成,观察手术情况。
但现在,池中月每天包着纱条,什么都听不见。
赵寄明和秦西晨每天都会来一次,检查恢复情况,他们要在这里待到确保池中月手术完全成功了才会离开中国回日本。
池中月想,池荣贵这次果然是为她花了大价钱。
这一天,由于池荣贵也要出院回家了,吩咐他们留赵寄明吃饭,阮玲香就跟他两人在客厅里交谈。这是阮玲香难得愿意主动与人说话,池中月怕打扰她,就去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她拉开吊床,躺在上面,秋天干燥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已经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让她很快昏昏欲睡。
她睡到一半,干脆把外套脱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十几分钟后,她没睡着,睁开眼时,看到秦西晨站在树下打电话。
她一直在说话,池中月一句也没看懂,估计说的是日语。
而秦西晨知道池中月在看她,却一点也不避讳。
池中月看了一会儿,看不懂,也就没兴了,又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头上罩着一片阴影。
她睁开眼,看见秦西晨站在她面前。
“坐。”
池中月起身,给秦西晨挪出了一半吊床空位。
但秦西晨并不打算坐。
她就站着,开门见山,说:“池小姐,你知道阿野他去哪里了吗?”
这个“阿野”
,池中月“听”
得很不舒服。
“秦医生,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秦西晨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人给扇了一耳光似的。
百般的委屈顿时浮现心头。
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不能叫“阿野”
的那一种人了。
秦西晨望向别处,整理自己的表情。
几秒钟后,她顶着一张泛红的脸,说:“请问,任清野去哪里了?”
“出差。”
池中月说,“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出差了。”
秦西晨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呢?”
池中月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但秦西晨却觉得她是故意不说的。
眼眶一酸,秦西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说:“池小姐,我下周就要回日本了。”
池中月嗯了一声。
漠不关心的样子。
秦西晨说:“我要回去结婚了,我的婚期定在两个月之后,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回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