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风停,声歇。
云崖手中握着杀猪刀,刀刃寒光瘆人,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最平铺直叙的语言,往往也是最直白明了的威胁。
她让老者试试,老者却不敢真的去试试。
身旁凄凄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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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何必动干戈呢。”
老者讪笑了下,他这时回头,似乎看见了什么,随后直接把门打开来,手掌平摊掌心向上,做出一个往里请的姿势来。
“是我怠慢了,两位姑娘请进,我家公子,正等着两位姑娘呢。”
云崖收起刀,她示意凄凄跟上,就先迈步过门槛,走了进去。
大门后是影壁,绕过了影壁,才看到天井,天井中一口水缸,缸里,养着一株荷花。
白衣男子此刻正站在水缸边上,听见脚步声时,他的目光才缓缓从荷花移向云崖,停顿两秒,最后落在了躲在云崖身后的凄凄。
凄凄低头,装作看不见。
云崖则一动不动的盯住了那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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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东隅?”
云崖似笑非笑。
“是我。”
6东隅道:“云崖?”
“是我。”
云崖笑得仿佛很善良:“两天没见了啊,你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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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东隅定定的看她片刻,那片刻的时间里,他目光缥缈又似虚无,他看着她,又仿佛透过她看着更遥远的某个人。
这样的目光,自然让云崖更加低气压。
连日来,现实里的焦灼和担忧,游戏里无可奈何和奔波,都让她这口气憋到了极限。
她有时候想,若是自己更加无情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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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走前两步,她把杀猪刀直接丢在地上。
“咣当”
的一声重重。
身后凄凄想伸出手来,她触及6东隅的眼神的下一秒,哆嗦了一下立即把手缩回。
老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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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不过你。”
云崖对6东隅道:“如果你还想杀我,那就尽管杀好了。”
6东隅皱了皱眉。
云崖走前一步,笑了一声,冷冷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6东隅还是没说话,只是他的视线,一直随着云崖的动作而动。
云崖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步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