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怀里抱着汤婆子搓了搓手。
柳怀易最后的结果被流放西北禹州。她前不久进学,6荷玉情绪很低落,到现在都没和她说话。静姝并不在意这些,柳怀易并非良人,留他在长安只会祸害更多的女子,连带着被他毒害的侍郎公子都是纨绔之流。
恶有恶报,不过是罪有应得而已,并不值得人同情。
过几日便是年考,静姝课业学得差不多,她觉得这一年应要比去年好上不少。
小窗半开着,外面风雪加重,呼呼的北风卷积着大片的雪花飞了进来。静姝虽怕冷,却格外喜欢冬日,她喜欢下雪。
厚重的狐裘把她包裹得只露出一张小脸,怀中的汤婆子尚且熨烫,静姝走到窗前,冰凉的雪花拍打在她脸上,给刺骨的寒风增添上几分柔情。
“站在那做什么,不怕生病?”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后面传出。
静姝听到声音又惊又喜,她转过身看到沈镜脱了外氅挂在衣架上,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沈叔叔,您终于回来了。”
汤婆子被她放到案上,静姝跑过去抱住沈镜的腰,鼻尖酸,有点委屈。
沈镜摸了摸她的头,没多做什么,“时候不早,先安睡。”
屋里的烛火暗淡,静姝抱着他就不松手,已经过了几个月,沈镜对她的态度始终是这样不冷不热。
静姝以为那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两人的关系很快就会回到从前,可自从那日她从白府回来,沈镜就是这样,依旧关照她,夜里会抱着她睡。但这感觉不是静姝想要的,而且两人已经好久没做了。
静姝感觉到不安,她怕沈镜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弃她。
“沈叔叔…”
静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叫着他,感觉到安稳。
沈镜问道“怎么了?”
静姝抬起头,踮脚去亲他的喉骨,他的下颌,“沈叔叔,我…”
她脸颊蕴出红,“您回来得正好,前几日我月事刚走。”
她暗示得明显又大胆。
沈镜盯着她的眼,眸中的神色变暗,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好好休息。”
静姝被他拒绝,小脸顿时垮下来变得惨白。
他果然是不喜欢自己了吗?
这一夜静姝都没睡好,她不知道沈镜究竟是怎么了,距离柳怀易的事已经过了那么久,他也没要过自己一句解释,不像以前一样动怒的明显,让她连承认错误的机会都没有。
沈镜平躺在床榻上,右臂揽着静姝,呼吸平稳,是真的在安睡。
静姝在他怀里怔怔地盯着这张脸,离开长安半月,他好像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