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中间停下来,吩咐元逢:“你去查查长安城有哪几位厉害的金匠擅长打蝴蝶,你让他们一个个打过了,再把结果告诉我。”
他说话总是言简意赅的,从不需要别人问第二遍,元逢低头应是。
元贞又不知从哪里过来的,向贺玄行礼。
贺玄瞥他一眼,两人进去房内。
关上门,元贞道:“今日皇上请了魏国公夫妇去宫中,”
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襄阳那里已经安妥了,王爷随时可以过去,只是好像大周也是蠢蠢欲动,他们并不甘心失去襄阳,而今屯兵在宛城,嘴上说要与大燕和平共处,恐怕这一两年就要卷土重来。”
“这是早晚的事情,不然皇上又怎么不真的修生养息呢?各地仍在征兵,操练也不曾懈怠。”
贺玄把信打开,看完了,放在烛火上点着,淡淡道,“这最后一步,除非不得已……”
元贞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贺玄随意的坐下来,又问道:“杜大人那里呢?”
“他仍在查,王爷真的要……”
要是以前,他恐是不太可能走这条路,可牵扯到杜若却不一样了,他手指在椅柄上敲击了几下,又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乌沉的夜。说起来,杜云壑对他的感情应该是真的,毕竟一个人若要伪装,不可能做得那么的天衣无缝,不过人心隔肚皮,他已经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人。
所以不管是谁,最终都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可不是红口白牙,说两句话就可以蒙混过去的。
他淡淡道:“你先出去罢。”
元贞应声。
元逢在外面等了会儿,才见他出来,伸手就揪着他问:“你到底在帮王爷做什么?除了你,还有邓卫几个,整天人影儿都不见,就光剩下我了,两眼一抹黑,现在沦落到要去查一个金匠,要么还让我找裁缝做衣服!”
元贞听着笑起来,轻声道:“我们各司其职,你闹什么?等到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不然就你这嘴,被抓去了,别人随便两鞭子你指不定就一样样交代出来,你现在要被抓了,也只能说些金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