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颗心忽地跳得有点乱,竟是不敢往下想。
谢氏又与老夫人说账目的事情:“前阵子中馈被二弟支出了一笔银子,我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娘可知晓呢?”
老夫人道:“他啊,他定是拿去吃喝玩乐了。”
她拧起眉头,看向刘氏,“支了多少银子,云岩有没有跟你说起过?”
她目光还掠过站在刘氏身后的那个美妾,杜云岩最近总歇在刘家送来的这美妾身边,该不是花在她身上了罢?
这种事,她是不想理会,儿子不争气,刘家勿论用什么手段去笼络,她定然不会插手,可杜云岩为此胡来的话,也不能真的完全不管。
那美妾叫香云,杜云岩有了她,对刘氏是客气了一点儿,可刘氏还是什么都做不得主,她摇摇头:“相公不曾说过,也没有给香云送过什么贵重的东西。”
老夫人就问问谢氏,谢氏说是一百两银子。
并不是很大的数目,他往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也不是没有过,要么买些稀奇的玩意儿,要么是总请别人吃饭,或是在斗鸡上面赌钱,原本杜家也不是养不起,可现在是国公府了,那都是老大挣来的,老夫人捏捏眉心:“我是要好好说他了!”
等到杜云岩回来,老夫人果然就狠狠训斥了他一通,在母亲面前,杜云岩都是很会认错的,立时就说不会再乱花钱,可问用在哪里,他又是支支吾吾的,幸好不多,老夫人便让他要知道收敛,不然下回去管事那里,就算凭着他二老爷的身份,也休想支取一两银子。
杜云岩满口答应。
月底,章家送来了聘礼,虽然章家出自马匪,家世单薄,可还是准备的很是丰盛,一抬抬担子挑进来,装满了东西,每个担子都用大红的绸布盖着,很是喜气,老夫人站在屋檐下看着,见章凤翼忙前忙后的叮嘱挑夫,慢慢就露出了笑脸。
杜若跟谢氏也站在旁边看,谢氏笑道:“还说请我们去做客呢,不过我想最好等蓉蓉嫁过去再说。”
他们家四个儿子,两个调皮小子,章执又是个粗性子,不知道会待客成什么样子呢,老夫人颇是赞同:“嗯,还是等蓉蓉主持章家了罢,”
又问谢氏,“库房都还够吧?”
“这倒是够呢。”
老夫人看一眼杜若:“我是怕将来若若嫁了,放不下。”
杜若娇嗔着拉住老夫人的袖子:“祖母,我才不嫁,我要一直陪着祖母。”
“又在说傻话了!”
她摸摸孙女儿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