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庵的尼姑?”
“管他什么庵,反正等那小尼姑过来,我们一起绑了她,转手卖去春桂院,钱不就有了吗。”
“一个尼姑,能值钱吗?”
“细皮嫩肉的,怎么不值钱,要不是你大哥给春桂院送菜,用送菜的车运过去省事,我还懒得叫上你呢,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白来的钱谁不干谁是孙子。”
“嘿嘿,要是个破了身子的,还能给咱哥俩先乐一乐,说好了,我找到的人,要来也是我先,你帮我……”
脏人耳朵的污言秽语没能说完,就被一柄长刀从后头刺穿了胸膛。
顾池拔出长刀,鲜血溅了他满身满脸,另一个男人被吓得脸都扭曲了:“杀、杀杀杀人了!!”
一边喊着,一边连滚带爬地想要逃。
顾池擦去长刀上的血,漠然道:“杀了。”
话落,一支弩箭从暗中射出,正中男人后心。
自从在茶馆被暗算后,兄长便不再管他习不习惯,硬给他塞了两个暗卫。
如今看来还是挺方便的,至少不用他亲自动手挖坑埋尸。
把尸体交给暗卫处理,顾池收刀回鞘,走到河边洗去脸上的血迹。
河水冰凉,他忍不住去猜,梦中李枳投河,会不会跟他刚杀的那两个人有关。
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李枳身边藏着的人不至于连这两头牲口都搞不定。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顾池起身,看见了抱着木盆远远走来的李枳。
顾池先是回头看了眼,确定林子里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然后又蹙眉:她病不是刚好吗?
李枳正是因为病刚好,才出来洗衣服。
卧病在床时她喝药发汗,换了两回衣服,再不洗,可就没衣服穿了。
李枳走近看清顾池衣服上的血,想起对方在梦里受伤后被她杀死的场景,忍不住问:“你又受伤了?”
顾池:“……”
他看起来,很孱弱吗?
顾池:“没有。”
李枳怕对方逞强,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是真没受伤,才说:“那就好。”
李枳挑了个地方,放下木盆洗衣服。
她以为顾池会像之前两次一样,不声不响地离开,谁知道对方没走,就这么站在距离她不远的上游,安安静静地,直到她洗完衣服。
李枳把最后一件衣服洗好拧干放进盆里,抱起木盆,对顾池说:“我回去了。”
顾池还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李枳转身离开,顾池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打那时起,李枳常常会在河边看到顾池,对方不爱说话,她也没多说什么,每次都是洗了衣服就走。
半个月后,师太问她有没有在河边遇到什么人,她心虚地撒了谎。
师太没看出来,叫她这段时间别到外头洗衣服。
李枳:“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太告诉李枳,附近山腰上挖出了两具尸体,方才官府的人来庵里问话,说可能是盗匪劫财,叫她们夜里都把门户关紧。
李枳一下就想当了那日满身血的顾池,点了点头说记住了。
顾池去河边没有遇见李枳,问了才知道那两具尸体让带着狗上山的猎户给挖了出来,本想着也没什么,不过是见不着人,本来他就怕李枳投河,如今李枳没法从庵里出来,不是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