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浓赶到正院时,果不其然,是最后一个到的。
坐在花厅内的几个女人,听到动静,纷纷转过头,看向新封的侧福晋,嫉妒有之,愤恨有之,喜悦有之。
小弟伊格格很上道,起身干脆利落地给苏玉浓行了一礼,声音响亮清脆“给侧福晋请安。”
憋屈吗,当然憋屈,看着资历不如你的人一朝踩在你头上,宋格格、武格格和汪格格就是这种噎得慌的感觉。
没办法,地位干不过人家,三人终究向苏玉浓恭敬行礼。
然后就剩下李侧福晋一人,李侧福晋和苏玉浓同为侧福晋,二人礼貌地互相行个平礼就完事。
可问题来了,李侧福晋要是能老实安分,就对不起她在府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刺头。
李侧福晋坐在了左侧第一把椅子上,要知道现在以左为尊,苏玉浓是康熙圣旨亲自册封的侧福晋,李氏不过是请封的侧福晋,没有圣旨册封。
按理来说,应该是苏玉浓更为尊贵,这左侧的第一把椅子应该是她来坐。
正厅内的气氛一时由虚假的热情转为真正的冰冷,众人的眼光在苏玉浓和李侧福晋的身上来回打转。
决定二人谁高谁低的关键时刻到了!
苏玉浓还真就不打算放过李侧福晋,不说她本来就有理,单说原主的死,李侧福晋就要负全责。
她一改在四爷面前的娇滴滴,收起温和的面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拿出面对丧尸时的气势,声音里充满威压,“李侧福晋,你是不是做错了位置。”
众人只觉得苏侧福晋好像变了一个人,有亿点点可怕。
离得最近的李侧福晋感受最明显,尤其是看着苏玉浓冰冷无情的眼睛,她总有种感觉要是她的回答不能让苏玉浓满意,她的下场可能会很惨很惨。
李侧福晋的勇气瞬间没了一大半,可她侧头避开苏玉浓的眼神,还是虚张声势的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苏玉浓被气笑了,不是出声的笑,而是仅仅嘴角勾起,眼神讥诮,“李侧福晋怕不是一孕傻三年,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对了,她还有孩子,李侧福晋明显挺了挺肚子,就是坐在椅子上不起身,她倒要看看苏氏能对她这个孕妇做什么。
苏玉浓声音一冷“李侧福晋,看着我。”
声音之大,惊的李侧福晋抬起了头,直面那双没有温情的眼睛。
李侧福晋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眼睛能那么漂亮,像桃花一样好看,也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眼睛能杀死人,好像有一把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苏玉浓不再收敛身上的气势,威压直直朝着李侧福晋而去,轻轻向前迈了一小步。
李侧福晋被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汗都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苏氏她……她要干什么?
苏玉浓什么也没干,就继续看着李侧福晋。
直到现在,李侧福晋清晰意识到,苏氏和她见过的后院女人都不同,绝不会因为在乎善良的形象,而跟她握手言和。座位的事她是糊弄不过去了。
现在福晋还没出来,二人继续僵持下去,等一会福晋出来,偏帮的肯定是苏氏,而不是她。
她还不敢直接违抗福晋的命令,与其到时候让福晋开口调换座位,当众出丑,还不如忍下这口气,自己主动换了,还能留点面子。
而且,说句心里话,她有点怵面前的苏氏,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想来想去,李侧福晋接过话茬,找了个台阶下,“瞧我这记性,真真是怀了孕忘性就大,一不小心竟然坐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