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远看看玛女,知道了这个姬洛就是她的心上人。他冲常骧摆了下头,常骧蹲下来要给姬洛检查伤口,他却一把推开常骧,抓住了玛女,“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说话啊!!”
玛女只一边摇头一变哭,却什么也不肯说。常骧扯掉姬洛拉着玛女的手,“你别乱动,让我给你看看。”
姬洛再次推开常骧,又要去抓玛女,陈远一伸手把他打晕了。
常骧剪开姬洛的衣服,检查完说没有伤到要害,然后给他取出匕首,简单包扎了一下。
这时去俘虏营查看的人回来了,说死了两个晋军守卫,其中一个人的外衣没有了。听了这话,一个站在姬洛身边的士兵抬腿就踢了他一脚。玛女一下子扑到姬洛身上,抬起头看着陈远哭着说:“陈将军,你别杀他,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了,别杀他!”
陈远说:“我现在不会杀他的。来人!先把他抬下去,多找几个人看守,等我追到吕竟再处置这些俘虏。常医师,把玛女带回去。”
姬洛和玛女都被带走了。陈远回到帐篷,已经彻底睡不着了,他拿出地图来又研究了一下槊罗以南山路的地形,然后瞪着眼睛坐到天亮,匆匆吃了两个胡饼,就带着五千骑兵出城了。
不到午时,陈远在一片草地上发现了少量兵马扎寨过夜的痕迹,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但可能是走得匆忙,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于是陈远下令继续向南。
午时,在一座叫仰山的山脚下,陈远又发现了大批兵马从南面合围的痕迹,他想:看来是长庭到了,吕竟中了埋伏。然后陈远让三千人马留在山下,围住仰山,自己则带着两千人上了山。
行至山腰,路边开始陆续出现汉军的尸体。陈远让人下马查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很快找到一个受了伤,但还能说话的人。
“你是谁的部下?”
陈远问他。
他有些吃力地回答:“惠都尉。”
“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们到了……这一带。惠都尉在附近的几座山下都……都设了埋伏。刚才越王的人到了,我们就缩小埋伏圈儿,把他和他的人……逼到了山上。他们已经往山顶去了。”
“吕竟带了多少人?”
“不到……一千。”
“你们呢?”
“七千人。”
“那怎么死的都是鳞军?”
“他们拼死……抵抗,凶猛异常。”
陈远站起来,下令留下一千骑兵,寻找还活着的人,抬到山下去。自己又上马带上剩下的一千人往山顶去了。
又走了一会儿,陈远在一片草地上发现了很多无人骑乘的战马,不远处传来了喊杀声。山路越来越陡,马已经上不去了,陈远下马,带人徒步往上继续走。很快,在一个悬崖边上的一片空地处,陈远终于看见了惠长庭的大批鳞军,他们面向悬崖,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一处,举着武器不动。
陈远带着人走过去,分开人群,往里面走,惠长庭和云七听见动静,回过头,惠长庭说:“之遥!你来了?”
陈远走到惠长庭身边,这才看清了双方对峙的情形: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吕竟一身戎装,正坐在悬崖边儿的一块石头上,他身旁围了十几个拿着胡刀面向鳞军的侍卫,都满身满脸的血,已经看不出来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杀死的汉军的。这其中有一个跟其他人穿着不同的彪形大汉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