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夏在心里挣扎着要不要临阵脱逃时,门外突然响起震天的拍门声,像是在宣泄满腔的怒意和焦躁般,拍门声急促而沉重,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拍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心口间,心底猝然收紧,有什么东西似是破腔而出,犹带着泪意的双眸有些无措地望向医生。朝阮夏露出个安抚的眼神,主治医师眉头微微皱起,而后朝一旁的实习医生使了个眼色,实习医生会意,走向门口。手术室的门刚被拉开一条缝,实习医生还来不及开口,伴随着一声清冷低沉的&ldo;抱歉!&rdo;,一道峻挺的身影已骤然一把推开手术室的大门,如一阵旋风刮过,朝手术台疾步而去。顾远清冷的脸上布满山雨欲来的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的森寒和由内而外散发的冲天怒意,让手术室内的人不由自主地怔愣住,有些茫然地望着疾步奔向手术台的顾远。阮夏也下意识地望向门口,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只觉眼前一黑,纤弱的肩膀已被顾远狠狠扣住,用力拉起,手腕也瞬间被狠狠握住,&ldo;走!&rdo;【040我们结婚】阮夏有些踉跄地被顾远用力从手术台上拉起,脚跟刚着地,顾远便拉着她快步往门外走去。主治医师伸手挡住了他:&ldo;先生,病人手术还没结束,您还不能带她离开。&rdo;顾远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主治医师一眼,只一眼,医师便被他眼底有深不见底的寒锐定住,下意识地收回挡在他面前的手。阮夏从方才被顾远狠力拉起时产生的晕头转向中回神,试图挣脱顾远的手:&ldo;顾远,你干什么?放开我!&rdo;顾远带着寒意的目光落在她犹残存着泪痕的小脸,薄锐的嘴角微微往上勾起,露出讥诮的浅笑:&ldo;放开你?然后让你继续躺回那冷冰冰的手术台,狠心地将我们的孩子打掉?阮夏,我告诉你,办不到。&rdo;说着像是要她感受他语气中的真实般,扣住她手腕的手猝然收紧,那力道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而后再次毫不迟疑地拉着她往手术室外走去。任他拉着自己走到门外,阮夏的声音也冷了下来:&ldo;顾远,我也告诉你,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你阻止得了我第一次阻止不了我第二次!&rdo;&ldo;你!&rdo;顾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黑眸骤然眯起,黑沉沉的眸底是山雨未退的暗潮涌动,脸上的神色也沉了几分,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嗜人的怒意,一字一顿,&ldo;既然今天我阻止得了第一次就不会让你再有第二次机会出现在这里。&rdo;语毕再次毫不犹豫地拉着她转身朝外面走去。等候在手术室外的桑蕊和莫琪看到这阵仗,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拦住顾远:&ldo;顾先生,请问你凭什么来这阻止我们家阮夏?你又以什么立场来阻止她?&rdo;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顾远语气平淡,没有方才与阮夏说话时的冰冷:&ldo;就凭我是孩子的父亲,凭我在乎她,够吗?&rdo;桑蕊和莫琪同时愣住,这个&ldo;她&rdo;是指孩子还是阮夏?但还未及开口询问,顾远已带着阮夏绕过她们,快步消失在楼道口。阮夏神情复杂地望着被他紧紧攥在掌心里的手,视线慢慢沿着交握的手往上移,落在他镌刻般的侧脸上,神情有些木然地跟着他来到车子旁,垂下的眼睑将眼底不自觉染上的冷然遮掩而去。拉开副驾驶室的门,顾远正要把阮夏推坐入驾驶室内,阮夏反手握住了他的手:&ldo;顾远,我们冷静地谈一谈吧。&rdo;顾远停下所有动作,定定地望了她一会,才缓声开口:&ldo;好。我们先找个地方。&rdo;说着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向驾驶室。顾远车子开得飞快,车速如他来时,几乎调至最大档,一路上面无表情,嘴唇紧抿,没有说话,视线也一直紧紧地望着前方的路况。阮夏的视线也没有落在顾远身上,只是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室里,眼眸半敛,至始至终也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彼此都需要冷静,此刻无论谁开口,都会打破那份刻意建立起来的冷静。顾远说的找个地方是他住的公寓。这是阮夏第二次踏进顾远的家,望着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公寓,莫名地想起第一次来时顾远拿给她的女式浴袍,还有那件浴袍的长度,以及,安雅如。&ldo;顾远,我们到外面谈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