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文被迅速化开,重组,没多久,迹部就因为距离的冲击,用力吐出了一口血,震动到内脏般的痛楚也令他再次睁开了眼,在意识恢复的同一瞬,原本死死攀附在身上的怨灵突然好像失去了力气一般,被一股大力推出了体外……
“你……”
看著跪在自己身边的观月一眼,迹部的眼神想要表达的意思太多,最终只能无奈地瞪大眼睛,不容置信的看著他。
如果说之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只觉得怪异的话,那现在一切谜底也就揭穿了。毕竟这是自己熟悉的身体,体内发生的一切变化都不可能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之前的观月用的手法,并不是为了帮自己逼出怨灵,而是一种能使怨灵更加顺利躲藏在自己体内的手法,虽然暂时让迹部的灵魂占去了身体的主动权,但那强行进入身体的东西却比之前更好地适应身体,随即消失在了某一处。
刚才那瞬间,才是真正的逼出魂魄的咒文,也就是说,直到前一刻之前,这个陌生人并没有准备帮自己,相反,还在害自己!
“观月初────!!!!!”
在那束特别的怨灵飞离迹部身体的刹那,远处的树林处,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怨恨声,好像恨不得将这个人撕成一块一块吞入口中。
“哎呀呀,抱歉圭长老,我突然觉得这笔交易不划算,临时倒戈了,哈哈……”
观月对著不知何时已经全副武装的村民,笑得没心没肺,当然那张扯皮的笑脸下面,是警惕到连一丝风吹草动都要警备著的聚精会神。
那些死尸不过是为了逼迫迹部本身灵魂出窍的烟雾弹罢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到来,没想到他们却已经将忍足逼急到这种地步,现在的他,恐怕早已是自身难保,再起冲突,也许以後就彻底废了,观月自然不会同意这种事情发生,不过失去了刚才那麽好的机会,这个村还想要得到迹部的灵魂作为祭拜,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保持著表面的嬉皮笑脸,观月背在身後的手对著好不容易站起身的迹部打著手势,让他看紧忍足,别让他再出手。
尸变,呵呵,他们太小瞧这个乌秃村庄了……
别说现在迹部和忍足几乎全废,即便是三个人都精力饱满,想要和整个村庄为敌也没有胜算,现在能做的,依旧只能是逃……在那个恐怖的东西发挥本领之前……
观月计算著步子,对著敲碎所有死尸走到身边的忍足,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问,“在憋气的情况下带著迹部跑,二十秒内你能跑多远?”
“你希望我跑多远?”
看著对面的架势,那群原本不过朴实的村民,此时各个露出了本来面目,使原本就乌烟瘴气的环境变得更加恶劣,好似一团墨汁,将空气彻底污染。
“你们逃不出去的,用不了多久这边的空气就会被彻底侵蚀,你们全部都会因为窒息而亡,倒是当你们灵魂被迫离体的时候,我就不信再抓不来那祭品!”
之前将迹部吓到半死的长老镇定地说著,但自己看的话,脸上的嘴却没有动过任何一下,这声音好似从背後传来,阴森刻骨。
望著天空逐渐升起的黑烟,观月也握了下拳,估算著自己的容量,“听著忍足,等下绝对别让那黑色的烟雾给碰到了!我一发号施令,你马上抱起迹部就跑,那边的第三棵树树根处会有松动,里面是个废弃的墓穴……”
“那你呢?”
“好好净化一下这里的空气!”
观月救世主一般地笑著说完,突然脸上一冷,在黑烟向这边袭来的瞬间,果断的吼出一声,“跑!”
bc……
所以说……观月童鞋,究竟是好的,还是坏的,三是真的不知道了囧……
【见鬼2】《血咒崩坏》贰章part8b
part8b
几乎踏著观月的吼声,忍足抱起迹部,飞也似地朝著那第三棵树跑去,脚下的速度快到极限,没有去顾及对方的攻击,是一种全然相信对方的姿态。
这是必然的,只要有半丝防御的想法,那脚下的速度就不可能是最快。
观月初,一个刚被确认之前加害於自己的人,忍足也不知道这是怎麽了,此时此刻会如此地相信他,也许只是一种破釜沈舟的心态,如果他真的在背後给他们一下,那也只能说是命该绝此,再挣扎也无用。
那阵黑色的烟雾立即无孔不入地代替空气向他们飘来,不过在即将碰触到他们的时候,被另外一股紫色的烟雾吞噬……
这不是忍足第一次看到这股紫色的烟雾,他现在已经彻底了解了观月的本领,这是一种吸收怨念到体内,然後进行净化的特异功能,一种禁法术。为什麽说它是禁法术,从某种方面来说,体内吸收了那麽多怨念,对身体的创伤那是肯定的,另外一方面,这在体内逐渐浓缩起来的怨念,也是一颗很可怕的定时炸弹,如果用在不好的方面,後果不堪设想。
在千钧一发之际,忍足冲入了废旧的墓穴,不过背後还是被毒烟给舔到了一下,辛辣难耐,好像硫酸泼在上面一样,如果这些烟雾被直接吸入体内……果然不用几秒锺,任何生物都会死亡。
紧紧关上那扇木门,也许是古代墓室的特殊材料,那股黑烟并没能侵蚀那块作为门面的木头,而被彻底隔离在了外面。
衣服已经全湿,忍足剧烈喘息著,盯著那门看了两秒後,转身向著未知的深穴走去。这是一条活路,忍足几乎可以确认,只是被留在门外的观月,却将要面对一条死路。
转过身,将想要出去营救的想法彻底隔绝,这个动作,忍足用了些力气才做到,怀中的迹部似乎感受到他的痛苦,伸出手用力抱住忍足的脖子,用拥抱给与他最大的鼓励。
如果可以,迹部也不希望成为他的累赘,明明身上的伤比自己还重,特别是後腰的刀伤,尽管第一时间用冷冻将其止血,但刚才的剧烈运动後,还是使冰封被融化,血液再次渗透了衣裳,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掉在地上。但即便如此,忍足仍然将腰杆挺得笔直,不让被抱著的迹部有任何不舒服。
迹部的情况有多糟,他很清楚。被搅乱的魂魄,就和内脏错位再次归位一样,看似没有什麽大的伤口,但天知道,那种伤害对身体本身有多重,再者,那该死的黑色烟雾,浑浊的空气,让迹部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在酸痛,根本动弹不得。
因此,观月当时才会如此断定的让忍足抱著迹部赶紧跑。
由於害怕身後的敌人,忍足的速度一直不慢,虽然不能称为跑步,但竞走的速度还是有的,然後靠著迹部精准的直觉,几乎没有阻碍地在那诡异而又复杂的墓穴中一条道穿到另外一条道,直到最後看到了一丝月光。
在出去之前,还是有一些害怕的,如果不巧出去後,还是在那个该死的村庄怎麽办?出去的话,正好碰上那群老妖怪怎麽办?
好在一切都只是白担心,从一堆草中钻出来後,看到的是一个不算繁华的小镇,好像是山腰的休息处,有巴士,有旅客,有当地人,当忍足好不容易把迹部推上地面後,再也坚持不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