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丢下手里的扳手,低声呵斥道。
说来神奇,板栗居然莫名地听傅延的话,登时一个急刹,吐着舌头原地坐下,看起来乖得要命。
“好家伙,队长。”
贺棠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这狗还没过军犬考试呢,疯起来也太活泼了。”
板栗疯是疯,但看起来很友好,尾巴晃得像个小螺旋桨,呼哧带喘地盯着柳若松看,看得柳若松忍不住站起来,凑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板栗嗅了嗅他的手,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主人,绕着柳若松的腿来回转了几圈。
“辛苦了。”
傅延对贺棠说:“进屋去歇会?”
“不辛苦不辛苦。”
贺棠见柳若松喜欢板栗,就干脆把狗绳交给他让他俩去玩儿,自己一屁股坐在傅延身边,甩了甩手上的汗:“正好我也得来一趟,顺路了。”
贺棠说着在身上摸了摸,从兜里掏出一张对折的信封递给傅延,随口问道:“对了队长,我还没问呢,你通讯器怎么关了。”
“放在屋里了,反正也没用。”
傅延回身在工具箱里扒拉了一下,抽出还没开封的一瓶水递给贺棠,捏了捏手里的信封,倒是没打开:“什么事?”
“授勋仪式。”
贺棠说:“伊甸园壹号的事,你是头功,上头点名要升你的级。”
贺棠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笑着比了个手势,说道:“队长,少说这个数。”
柳若松本来在旁边逗狗,闻言忍不住心念一动,转过头看了看贺棠的手势。
她比了个2,显然是说两整级的意思,傅延末世之前已经是上校,如果按这个级别往上跳,说不准就是现在军区最年轻的将级军官。
这个晋升度在和平年代显然难以达成,以至于连贺棠都眼睛晶亮,一副难掩激动的表情。
但傅延看起来倒比她平静多了,轻轻地嗯了一声,信封都没拆开就被他随手搁在了工具箱里。
倒是柳若松比他还上心一点,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时候?”
“后天,早上九点。”
贺棠扭过头说:“一号说,用不着太大排场,咱们自己内部搞一搞就是了。”
“你想去?”
傅延问。
“当然。”
柳若松眨了眨眼,跟他开了个玩笑:“谁不想看对象加官进爵升官财啊——怎么样,津贴是不是也跟着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