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控场的警察被他的证件吓了一跳,本能地想给他敬个礼,但手还没等抬起来,就听见商场大门处又传来一声喊。
“来个人,担架——”
于是他下意识举起喇叭,扯着嗓子喊了两个人过去接应。直到把对方送上救护车,他才来得及回傅延的话。
“是个狂犬病人犯病了,结果在商场里咬了不少人,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劲,见人就咬,专门挑脸和脖子啃,不少人都中招了。”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当时里面正举办少年宫文艺汇演呢,一堆家长孩子的围在台子底下,一闹起来就乱套了——听说还咬了个孩子,半张脸都啃没了,惨是真的惨。”
“病人呢?”
傅延问。
“击毙了。”
那警察一提起这个,脸色有些白,他左右看了看,略压低了声音,低声道:“但是那人有点……奇怪。”
“怎么?”
傅延问。
“狙击手第一枪角度不好,但是也打中了胸口。”
那警察说:“可那病人跟没感觉一样,还是能扑咬路人,最后是第二枪打中了太阳穴,才让对方停止动作。”
“而且一切被咬的伤员也出现了传染情况,有咬人的行为。”
那警察说:“现在里面的情况不明,还有一部分人群躲在商场角落里不敢出来,我们派了几拨人进去营救,但商场太大,还不能完全疏散人群。而且大多数伤者现在神志不清,想要营救有点困难。”
傅延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商场大楼。
“热成像仪呢?”
傅延问。
“上了。”
警察说:“但是不能完全区分病人和路人,所以就……”
傅延明白了。
路人当然愿意被营救,可里面乱成这样,那些好模好样的人八成已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躲起来了,“丧尸”
倒是大摇大摆地在外面晃,干扰了不少视线,导致救援效率一直低得可怜。
傅延抿了抿唇,忽然回手一把拎过了一件搭在警车车门上的武警外套套在身上,唰地一声拉上了拉链。
“行动耳机给我一个。”
傅延说:“还有枪。”
那警察被他雷厉风行的作风震住了,愣了片刻,一句不合规矩还没说出口,就见傅延已经利索地扎上了腕口和脚踝的系带。
远远在车里看情况的柳若松见状皱了皱眉,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傅延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