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后殿已沉寂月余,皇上终于想起了他,不是因为他是个前朝的落魄皇族而记起,而是因为,承柔皇后在跳宫墙的前一日,特意来找过他,并只与他这一个外殿之人说过话。
这,就是赵涌彦的原罪。
“朕在问你话。”
高高在座的君主,语气里辨不出他的情绪。
赵涌彦:“是,承柔皇后来过。”
“她说了什么?”
李肃问。
赵涌彦:“没说什么,只给了我些银钱。”
李肃:“只有银钱吗?”
“是,只有银钱。”
李肃:“拿来与朕看。”
赵涌彦把那个包裹拿了出来,替皇上接过来的是管青山管大人,本该在皇上身边侍候的毕总管,人早就不在了,因为没能拦住娘娘跳墙,而被降了死罪。
如今,皇上的迁怒还在继续,身边能用的人越来越少,只有管大人常伴君侧。
李肃接过包裹,他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在凝视这副包裹皮儿,他努力回想,也没有想起是否在承承那里看到过此物。但,无论他以前见过与否,此物都是她的东西。
李肃轻抚了一会儿,而后才打开了它。果然如赵涌彦所说,里面只有钱财。
他问:“你用了吗?”
赵涌彦:“未曾。”
李肃又问:“她还给过你什么?”
“贵妃,”
赵涌彦感受到皇上朝他看了一眼,他马上改口,“皇上恕罪,是皇后娘娘,娘娘心善,以前也曾多有接济。”
“朕忘了,她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照顾?”
赵涌彦如实道:“是因为家姐与娘娘是旧识,后家姐病逝,娘娘念着这层关系,才对我多有照顾。”
李肃:“哦,对。是有这么个由头。”
虽以上问话,皇上还算和颜悦色,但赵涌彦还是汗流浃背。自王承柔死后,李肃已不能用正常思维去判断,哪怕他下一秒就翻脸,赵涌彦都不觉稀奇。
“但你不老实,竟敢欺君,来人,给朕撬开他的嘴。”
果真是一秒变脸。
赵涌彦大骇,他什么时候欺君了?他还没来及告罪与辩解,就被进来的御卫军摁在了地下。
赵涌彦紧张地环顾,不知皇上要如何撬开他的嘴,见他们并没有拿着板子进来,刚松一口气,就见兵士拿出一物,竟是一副拶子。
这是要对他行拶刑?可这不是对女子所施之刑吗,就在赵涌彦惊疑之际,来人把拶子套在了他的两副手指上。
这要是施刑下去,他的手就废了,本来在宫中就是艰难度日,若再失去能写会画的双手,那日子可要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