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瀰漫著情慾的味道,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在大口喘息。
「你……」蘇昱暉用手抹了一下童言瀟剛親吻過的地方,只覺那塊皮膚滾燙,似被童言瀟噴薄的情丨欲給燙傷了。那人還目光炙熱地看著自己,蘇昱暉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喘了口氣命令道:「滾去洗澡!」
童言瀟張口愣了一下,望著蘇昱暉的眼睛,充滿求證似的疑問。
看童言瀟的眼神像,蘇昱暉一下明白自己剛才那句話多有歧義:滾去洗澡,是為睡前做準備,還是為「睡」前做準備?
媽的!蘇昱暉「啪」抬手扇了自己嘴巴一下,重對童言瀟說道:「血快衝上你腦子了,去沖個涼冷靜一下,否則滾回你自己房間睡!」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童言瀟一下氣餒,弓腰駝背歪歪倒倒地站起來,跟條喪家之犬一樣,拖著兩腿踩不穩的麵條腿,往浴室去了。
浴室門關上,隨即傳來稀里嘩啦的淋浴聲。蘇昱暉這才頹然坐下,捂著額頭一動不動。他實在太受打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剛才會那麼把持不住。以前跟楊逸在一起時親親抱抱,也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啊!
原來,一個人的欲望居然可以達到那麼強烈,差點讓人失去理智。蘇昱暉十分苦惱地抓了抓頭髮,把好好的頭髮薅成了雞窩。
知道對那事有強烈的欲望是好事,可為什麼偏偏是童言瀟?難道自己有斯德哥摩爾綜合徵?不不不,不可能。蘇昱暉跟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心裡想道:一定是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反應,哪怕今天抱我的是條狗,或許我也會硬……啊,呸呸呸!我在想什麼?!
他抬起頭盯著浴室,那裡稀里嘩啦的水聲還沒停。就是這個討厭鬼的原因,是,就是他,全部都是因為他。他小時候那麼可惡,差點令自己考不上大學;長大了更可惡,明明帥氣多金,要什麼樣的人沒有,他卻偏偏要來捉弄自己!
蘇昱暉滿腦子胡思亂想,越想越想不通,想不通就生悶氣。為避免剛才的事情再次發生,蘇昱暉必須讓童言瀟老老實實不敢再對自己動手腳。
蘇昱暉站起來先走到院子裡吹了吹涼風,讓那發硬發燙的部位涼下來,轉身回到屋子裡,四處翻找。
他拿起桌上菸灰缸掂了掂,太沉,如果力道掌握不好,就直接送童言瀟輪迴了;放下菸灰缸,目光轉到桌上一個實木擺件,一根手臂粗的根雕。這東西看著沉,實際上全是蟲眼,沒多少分量。
童言瀟喝得少,折騰一陣子,又被涼水一衝,酒勁就差不多下去了。他腰間裹著浴巾,在鏡子前擦乾頭髮,用吹風機慢慢吹乾。
鏡子裡映著他完美身材,雙肩開闊,胸肌飽滿,八塊腹肌,腰身勁瘦,一點贅肉都沒有,典型的倒三角公狗腰。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起剛才蘇昱暉驚慌失措的樣子,得意一笑摸了摸臉頰。
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童言瀟意滿志得推開門,就見蘇昱暉正站在面前,手背後看著自己。
「暉哥……」童言瀟見他神情古怪,下意識捂著光身子躲避他的目光,「你、你做什麼?」
「送你一程。」蘇昱暉面帶微笑,從身後拿出那根雕,「啪」一下砸在童言瀟腦袋上,強制給他關機。
微笑還掛在童言瀟臉上,他雙眼一翻,一下癱軟下去。
蘇昱暉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他滑溜溜的身子,雙手插在他胳肢窩底下,將他往床上拖。
從浴室門口到床只有兩三米,眼看就快拖到了,誰知童言瀟圍在腰上的浴巾突然開了,這一下,他整個赤丨身丨裸丨體擺在蘇昱暉眼前,一絲不掛,某處特別惹眼。
「媽的!」蘇昱暉手忙腳亂,想去撿地上的浴巾,又不想面對童言瀟那隻碩大的鳥,只得別過頭去三兩步兩童言瀟拖到床上,把臉轉向一邊,拉起被子嫌棄地將他整個蓋住,這才回頭去撿那掉地的浴巾。
將浴巾放好,蘇昱暉轉身回到房間,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童言瀟,腦子裡閃現的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實在太惹眼、太難忘了,怎麼有人能長成那個樣子?!那是人的還是驢的?
「臥槽!」蘇昱暉沮喪地捂著臉,他實在不想面對那個畫面,可腦子就是控住不住地去回想,還一遍遍將那畫面放大,把所有細節都呈現眼前。蘇昱暉上廁所也看到過別人的,當時心裡處變不驚,為什麼就是忘不掉童言瀟那隻?
他兩次被童言瀟刺激,心裡越想越羞恥生氣,心想:這個大奇葩,誰好人家洗完澡不穿內褲就出來啊?外面還有人呢!他當時在想什麼?臥槽!
蘇昱暉氣沖衝去浴室洗澡,看到濕漉漉的地面,想到剛才這些水是衝過那隻鳥的水。他連忙穿上拖鞋,生怕腳沾到那些洗過鳥的水,墊著腳走進去。看到淋浴開關,又想到剛才是童言瀟洗澡時摸過的,他肯定身上到處都摸過了,又去摸開關。蘇昱暉心裡十分膈應,嫌棄地拿毛巾裹住手,這才打開水洗澡。
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今天一下午遇到的奇葩事和奇葩人。蘇昱暉穿上衣服回到房間裡,關了燈,背對著童言瀟側身躺下,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明天一早,一定搬走。
他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覺童言瀟翻了個身,一下清醒過來:完了,他還光著呢。剛才那一棍並不重,童言瀟暈過去就睡著了,萬一他醒來發現我還躺在他身邊,該多尷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