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翻一记白眼,也不管水绝流愿不愿意,将最保暖的银色外套强加给他,反身将他背起。
“走吧,出去找个医……大夫治病,不要自杀了,知道吗?”
水绝流现在想自杀也没有力气,也不想跟林悦走,所以出尽全力用膝盖撞林悦的腰:“放开我。”
“你再吵,我就把你绑在马背上。”
水绝流不闹了。
:杯具了
循着那些箭头指引,只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见到了林子尽头。为什么知道尽头?因为最后一块木牌写着exit……感情那老公公还是海龟派的。
林悦落了一额黑线,被狠狠地囧了一把。
不过总算是脱离苦海,林悦感动得热泪盈眶。
再走上半个小时,终于看见高高的城墙,城门的进出人马络绎不绝。城门外有个茶点摊子,竹编的蒸笼蒸在炉上,偶尔掀起的盖子涌出氤氲烟气,白花花的包子馒头煞是可爱。
林悦看得眼睛发直,抖了抖背上的人:“喂,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听见这么亲昵的称呼,水绝流眉头蹙起,膝下不留情,狠狠地踢撞。
吃了一记膝撞,林悦龇着牙笑:“靠,挺有精神的嘛,那我们先吃东西吧。”
自动诠释水绝流的肢体动作后,林悦喜滋滋地走近摊子,拴好马,再侍候水绝流坐好,这才捶着腰唤人侍候他。
小二堆着一脸职业笑容,哈腰躬背地迎上来。
“两位客官……”
被林悦的霸气煞到了,小二顿时僵在原地。
林悦也没有注意,他正饿得慌,脱口点了一大堆包子馒头,也要了些卤肉,还叫小二打包一大堆吃的。
终于,林悦的饿鬼本色打败了小二的胆怯,小二的嘴角都要咧到脑后去了,脸上茂密的麻子像天上星辰,熠熠生耀。
“好的,客官请稍等,我马上就拿来。”
水绝流眉头蹙得更紧,什么也不说,但是看林悦的目光更加不屑。
“嗤,现在不带,饿了哪有吃的。”
林悦回道。竟敢不屑他?他被折腾了两天,有马骑不得,还被骑了一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水绝流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他抬头看一眼城门,央州二字工整刻凿于岩面上,漆色班驳。恰巧天上飘下雪来,莹白的细雪落在脸上,很冷,惹起一点点的麻痛。他甚至没有抬手抹去,任它化成水,顺着脸颊滑下。
突然一道阴影罩来,水绝流暗惊,正要躲开,却被反制,随即脑袋被包覆,变得暖和。他略略错愕,无意识地抚触脑袋上包裹着的粗布。
雪落在茶里,化了。
林悦瞧瞧这路边摊,叫人撑个帐篷给他们挡雪是不可能的,他赶忙从行李里翻来一些布衣,凑合着当成围巾使用。他先给水绝围个严实,自己也包上。
注意到水绝流的直视,林悦挑眉:“干什么?”
水绝流惊觉失态,连忙收敛心神,伸手就要扒下头巾:“你这是什么装扮,乞丐吗?”
林悦哪能让他扒掉,按住他的手就骂:“你还是三岁小孩吗?都病成这样,管他像什么,保命要紧。”
这一摸,感觉水绝流的手就像两块冰,干脆把自己的手套脱给他戴上,自个则缩进袖子里。
“好了,生病就安分一点,要是病情恶化,烧坏了脑子,你还会形象尽毁呢。”
即使这么说,水绝流仍有意见:“我……”
不稀罕你的帮助。
林悦却迅速苦着脸,伏在桌子上给他一拜,嚷嚷:“我说水兄,水哥,水大侠,水英雄,水爷爷,要知道好死不如赖活,你就行行好,将就着吧。你看我都把好的给你了,我包的还不知道是哪一叟的裤衩呢,你要跟我交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