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靠谱。
明澈傍晚时分到王府来看明姮,她现在已经能说话了,就是不能说太多。吃东西也好多了,不再只能喝白米粥。她觉得自己这些天都瘦了,连带着皇叔也瘦了。
“小侯爷,你每天都来,就这么不放心我们?本公主每天把小皇婶照顾的可好了。”
花园正值花期,整个王府都漫着淡香。坐在园子里喝茶赏景最好不过了。
容善一边和明澈说话,顺带掰了一半橘子给他。
“我阿姐都成这样了,你觉得呢。”
明澈随手丢了块石头进湖里,在涟漪里沉底。
“也是,要是换作我差点被人掐死,我皇兄肯定也担心死了。”
明姮也想吃橘子,拿了一个又被明澈顺走,“你不能吃。”
得时刻遵循医嘱。
她这段日子不能吃的太多了,明姮觉得自己日子过得比出家人还清淡。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托着下巴看湖水。
“最近是不是朝上事情又多了?虽然看皇叔好像挺清闲,但我看他好像有点累。”
明澈敛眸嗯了一声,“京城繁华,全将背后的风云都遮住罢了。自古朝堂哪代不是多事之秋。”
容善不太明白。
明姮经过了春山薄之事,却是有几分更清晰的理解了。皇叔他们所做的,是一步一步如履薄冰的大事。
就像话本里,好人和坏人,争权夺位也好,为利为己也罢。你死我活。
而皇叔自然是好人这一边的。
她拍了拍明澈的肩,“小侯爷辛苦。”
他笑了笑,眼底是认真的情绪,“我不辛苦,皇叔才辛苦。”
“皇叔确实辛苦,朝堂之事我虽然懂得不多,却知道皇兄的龙椅坐的不牢固。若非有皇叔扶着,怕是早就倒了。”
容善说着也有些落寞起来,撕着橘子皮道,“我忽然觉得,咱们这太平盛世,好像也不是特别太平。”
话题蓦然就变得沉重起来。
明姮也怔然。
可不是,他们所看见的太平,是有人在黑暗里背负起来的光明。
明姮忽然想,她若是男子,说不定也能像明澈一样呢。
晚风吹过园子,卷过花香,带落花瓣。
容善正想换个话说,不远处小路上渐近的声音打散了此刻的氛围。
好像是喊小皇婶的。
明澈看过去,呆滞地意外道,“好像是长姐。”
明姮回头,就见明镜神色匆匆地跑过来。她似乎来的很急,手上还拿着几束花枝。应当是上了花艺课。
明镜一眼就看到了明姮脖子上绕了一圈的白纱布,商言清说她伤到连话也说不了,那得是被多大的力道掐了脖子?
“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