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厉漠北才是她念念不忘,却自卑的不敢触碰的唯一执念。
她长情,却做了最绝情的事。
文保科技部的作息时间非常严格。下午五点,陆楠和盛教授一起离开故宫,送他到家后,掉头回自己租住的房子收拾一番,出发赶去机场跟陆桉碰头。
明天元旦,爸妈中午就来电话,询问晚上能否到家。
陆桉的课题组很忙,来这一个月两人只见过两次面,还是陆楠专程去他的学校见他。
比预计的时间早半个小时抵达机场,陆楠给陆桉去了个电话,得知他很快就到,旋即找了家店吃东西。
今年元旦在外婆家过,人多嘴杂,陆楠怕自己到时候吃不饱,遂要了大份的牛肉面,顺便给家里也去了个电话。
放下手机,冷不丁看到肖楠杵在一旁,眉头习惯性地皱了皱。“每次单独见你都是在机场,这种缘分还真是微妙。”
“以后估计不会再见了。”
肖楠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幽怨。“你真潇洒。”
陆楠抽了张纸巾擦嘴,似笑非笑的打量她。“羡慕?”
“羡慕嫉妒恨。”
肖楠扯了扯唇角,偏头避开她的目光。“为什么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便是一声不吭的走掉,他们也不曾怨你,反而因此内疚。”
陆楠沉默了下,无意识的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我不曾想通过他们改变生活,亦不曾利用欺骗。每个人都有心机,但是用来伤人伤己,那是愚者所为。”
“关于你和承洲的风言风语,都是康茹馨散播出去的,你要小心她。”
肖楠扯了扯唇角,自顾站起身。“许承洲被禁足,而我也要走了,祝你和厉漠北幸福。”
陆楠摆摆手,有片刻失神。
幸福?这个词曾经近的她以为,伸手就能握住。而今却相隔无数个光年,远到她永远无法拥有。
厉漠北发来的每一条短信,她都没看,也不敢看。那些跟他在一起的点滴,如跗骨般盘桓在心里,每当夜深人静,便会张牙舞爪的跳出来,狠狠嘲笑她的退缩。
再难听的流言,都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唯独许音华对她的恨,永远无法消散。
她做不来逼迫厉漠北,在自己和他母亲之间做选择的恶人,也做不来,为了爱情罔顾亲情的事,所以她选择离开。
陆楠自嘲掀唇,抬手看了下时间,收拾好东西出去接陆桉。
飞机准点落地b市,兄妹俩上了小舅的车子返回市区,直接去了南城城郊的外婆家。
关于厉漠北,陆楠一直用同事称呼,爸妈并不知道两人真正的关系。只是这种大团圆的日子,难免会有人关心她的婚事。
虚岁27,工作也不是太好工资又低,再不上心结婚的事,恐怕就要剩下了。
七大姑八大姨一番轰炸下来,陆楠哪还有胃口继续吃。好在爸妈一向开明,被这么多人劝,依旧一副我家的孩子我们自己管的态度。
陆楠听得烦了,索性放了碗筷,躲去客厅看电视。
“习惯就好,等我毕业估计就该轮到我了。”
陆桉扬了扬车钥匙,压低嗓音冲她笑。“走,带你去兜风。”
陆楠撇嘴,偷偷往餐厅那边瞄了一眼,火速起身。
陆桉开车载着她在南城兜了一圈,将车开到科技大学的球场附近停下。“他只要有时间,就上家里跟爸妈打听你的下落,普通同事会对你这么上心?”
“想追我,我没答应。”
陆楠瞟他一眼,打开包想了想又关上。“你辅修心理学了?”
“陆楠,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陆桉开了车窗,嫌弃皱眉。“就你那点心思,还用心理学,我用脚趾头就能分析出来了。谈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