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准一笑,不承认:“没有的事。”
她问:“交女朋友没?”
陈准不经意抬头瞧了许岁一眼,含糊其辞答了。
郝菀青又问许岁:“何晋怎么没跟着过来,处了这么久,也该回家坐坐了。”
“他上班呢。”
郝菀青问:“怎么样?年底有希望结婚吗?”
陈准一筷子鱼肉掉在饭桌上,他低垂着视线,夹起来默默吃掉。
“没那么快。”
“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许岁心里其实挺反感这个话题的,却没表现出来:“再等等看吧。”
郝菀青瞬间变了脸,“以为自己还年轻?女人就那么几年是有资本的,你还想等什么?等到人老珠黄还是打算把我熬死?”
她说自己死,没说许康。许岁却明白母亲的意思。
餐桌上短暂间静下来,电视声音反倒更清晰。
许康嚷嚷一句,“行了,快闭嘴吃饭吧,光听你唠叨了。”
多年病痛折磨,许康吐字没那么清晰,说话也缺乏底气。
以前他不会用这种口吻同郝菀青说话,一辈子和颜悦色、百依百顺,反而病了以后脾气暴躁,倒换成郝菀青忍耐包容,对他言听计从了。
郝菀青闭上嘴。
许康换上笑脸:“闺女快吃,别理你妈妈。”
印象里许康很少喊她名字,从小到大都是闺女闺女地叫。还记得他曾说过:最喜欢看我闺女笑了,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许岁掩住情绪,弯起唇角给他夹菜:“您多吃点儿。”
“喝酒不?”
“爸爸,我要开车的。”
许康放下筷子,动作迟缓地去拿酒瓶:“在家住一晚吧,和陈准明早再走。”
第10章
准确来说,陈准只在许康家住了六七年,读高中时他便随父亲正式搬去南岭市。恰好许岁也在南岭读大学,两人约好,偶尔挑个周末回来看看,反倒近几年关系生疏,没有再碰到一起。
客厅的单人床早就拆掉了,陈准有时留宿,便在许岁房间将就一晚。
家里难得凑够四个人,饭后打了几圈麻将。
许康不能久坐,散场时意犹未尽。他去洗澡,中途陈准进去帮他搓背,两人说话声隔着木门传出来,听上去不真切。
郝菀青将沙发扶手拆下,搬把椅子接到一侧,又铺层被褥和凉席:“陈准这孩子没白疼,你爸病友说得对,真不如有个儿子。”
许岁正看手机:“您现在后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