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打开窗,雨星扑面,带着翻新土壤的气息。
她趴在桌上看外面,心情低落极了,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大家都忽略了陈准的感受。有些心情他不愿与父辈倾诉,但她是不同的吧。
他们虽没有血缘关系,但磨合多年,已经当彼此是家人了,她怎么忍心冷眼旁观他痛苦。
她恨死了自己的无情和置身事外。
许岁就这样睡着的,在窗前吹了一夜的风,起来后脖子落枕,脑袋胀痛,浑身发冷,一测体温高烧39度。
郝婉青没让她去学校,怕她精神一直紧绷反倒适得其反。她吞下两粒退烧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睡着前许岁目光落在书桌的记事板上,今天的日子还没改,距离高考不足四十天。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
她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在讲电话,好像是陈准班主任打来的,说最近陈准断断续续逃了几次课,今天又没来,想请家长过去一趟。
因为以往陈准住在许家,一般情况下,家长会也是郝婉青去参加,所以班主任才会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许岁下床去,郝婉青已经在和陈志远联系了。
许岁等着她讲完,问:“您去学校?”
郝婉青气得不轻,板着脸答:“我不去谁能去。”
“那我去陈准家里看看。”
“老实待着吧你,感冒了别到处跑,我去完学校再去找他。”
“没事儿,退烧了,我顺便出去透口气。”
郝婉青用手背试了试她温度,没说什么,拎着背包急匆匆出门了。
许岁绑好头发,洗了把脸,也出门去找陈准。
她懒得骑车,拦了辆的士。
过去时陈准家院门虚掩着,院子里没有狗,看来他在家,端午被牵进了屋里。
她去敲门,没多久,门开了,里面竟站着个浓妆艳抹的短发女生。
许岁一度以为来错了地方。
“找谁啊?”
对方倚着门框,上下打量她。
“陈准在吗?”
“不在。”
许岁推开她直接进去,脑袋当即嗡嗡作响。
客厅里烟雾缭绕,满地狼藉,茶几上堆满零食、啤酒和烟盒。加上门口这位,一共五个人,两女三男,昨晚那个小眼睛也在其中,都在沙发和地砖上或坐或躺。
许岁看向陈准:“你逃课就和这群人鬼混?”
陈准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许岁关掉震耳音乐,又走过去将陈准手中的啤酒瓶砸在茶几上:“谁叫你逃课的?谁撺掇的你?你跟这群人能学出什么好?小小年纪不在教室里,混在一起抽烟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