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呢?你相信我所相信的吗?&rdo;沈涛眼神深邃,他凑过去,轻轻地,主动地吻住了唐安尧的嘴。唐安尧只愣了一秒钟,随后立即夺过主导权,狠狠吻了回去。这一天大概是他们确定关系以来最美好的一天了,晨光洒入室内,空气清新湿润,别墅花园内的蔷薇千朵万朵,凉风袭来,清香沁鼻。远处有鸟鸣声声,清脆悦耳,近处无琐事烦扰,静怡心旷。就连工人都被放了假,团队的工作人员也都撤离这里,助理也识相没打电话来,前段时间的纷扰丑闻,似乎也得到有效遏制而悄然平息。爱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们一同端着咖啡欣赏晨光,一同相互依偎感受那浓浓温情,他们甚至一同下厨,只不过一个没摸过菜刀,一个只会煎牛扒,最后对着卖相极差的成品哈哈大笑,他们在那一刻相爱笃深,愿意将身上全部的温柔都掏出来,慷慨地给予对方。后来唐安尧怀念起这一天,都觉得分外美,美得犹如梦幻,而且这个梦,还是经过专业的梦工厂团队精心打造,量身定做,每个细节都令人流连忘返,每次接触都令人心神激荡。那实在是,唐安尧有生以来做过的最美一个梦。他全部的美梦都围绕在一个叫沈涛的人身上。可是通常最美的美梦,都会成为清醒后的梦魇。梦醒后,唐安尧发现,他生平后来,唐安尧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想事情发生时的情形,事无巨细都翻阅查检,生怕遗漏任何一处细节。这件事就如一部默片,被倒带无数次,重复播出,重复到令他自己都眩晕呕吐的地步,可他还是不罢休,他骨子里的偏执与疯狂令他不眠不休地折腾自己,回想还不过瘾,后面他开始把每个细节写下来,写下来还不过瘾,他甚至找人开始重演,自己亲手执摄像机拍,他在这个过程中浑然忘我,一切事情都拒之门外,仿佛那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一般。但无论他怎么重演,都无法找到一个答案,那就是沈涛去哪了?演得多了,连他自己都开始疯魔,这世上到底有无沈涛此人?若是有,一个大活人怎会无缘无故不见?若是没有,那一年多的唇齿相依般温存,难不成是自己臆想出来?他听见自己喋喋不休地问,涛涛,你在哪?你去了哪?你怎么会不声不响就不见?&ldo;我再问你一遍,沈涛到底去哪了!?&rdo;唐安尧茫然地盯着白墙,他头顶的日光灯投射墙上,发出空茫刺目的光,看得久了,白色中就能盯出蓝绿色来,光陆流离,荒诞不经,一路此刻。&ldo;唐安尧,不要以为你是知名人士就能逃避法律责任,再问你一遍,沈涛去哪了?是不是被你杀人灭口了!!&rdo;最后一句令唐安尧心中如遭针刺,他猛然惊醒过来,抬头看向对面审讯他的警官,从他的发型一直看到他的脸,半响,他认出了这个人,是当初那个调查他所谓性虐事件的警察,姓什么来着?似乎姓张。&ldo;你说什么?&rdo;他已经被连续问了四五个小时,其间滴水未进,嗓门干涸如火烧,此刻一张嘴,才发现出声沙哑若夜枭。&ldo;我说什么?&rdo;张警官冷笑一声,正要继续问,他身边的重案组同事过来,一把将桌上的台灯翻过来照唐安尧眼睛里,刺目的光线令他顿时睁不开眼,在一片光芒中,他听见那个人冷冰冰地说:&ldo;有人目睹沈涛失踪前天出现在你浅水湾的别墅,当晚并未回去,次日亦未见出来;唐导,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你倒是跟我们说说,一个成年男子进去你别墅后人就不见了,这事你要怎么解释?&rdo;唐安尧舔舔干裂的嘴唇:&ldo;我也很想知道他在哪。&rdo;&ldo;恐怕你没弄清楚事情状况,唐安尧先生。&rdo;那人继续用冷得掉冰渣子的声调说,&ldo;又有证人于次日目睹你与沈涛于庭院中拉扯纠缠,发生肢体碰撞,你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强行拉回室内,其间沈涛头撞门框而受伤,我们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在门上采集到毛发和血迹样本,化验证明确实有沈涛的dna。&rdo;唐安尧睁大眼,又微微眯上,断然说:&ldo;不可能,我与他从未发生这种事。&rdo;&ldo;看来你真是记性不好,&rdo;那人一下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说,&ldo;上一次你非法囚禁、性侵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沈涛没出来告你,这事不了了之,可你我都清楚,这事由来已久。你之前已能把他弄伤入院就医,现在为何不能因他反抗、忤逆,或者根本只是你自己玩high,失手把人弄死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