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儿间,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枚子儿,美人指是羊脂玉,棋子漆黑,愈加衬出那份白净的美来。
动作是像模像样,只是实际下起来吧……
通常来说,“献丑”
,是个自谦词儿。但是放到她身上,原来只是个形容。
下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找借口夸她,赵崇湛没忘记,为了让子儿,让得绞尽脑汁、让得身心俱疲,最后甚至长长一声喟叹,棋一扔,混着闷闷浊气吐出一句自肺腑的大实话,“你这真臭棋篓子,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啊……”
一局结束得太快,完全是他单方面的厮杀,局势惨烈得再也没有第二眼可看的。
“我平素在家下围棋确实下得不多,手生了……”
夏和易也挺不好意思的,先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会儿借口,贼眉鼠眼地“哎”
了声,“王爷,咱们要不要换一种下法?”
赵崇湛往后靠着,正疲惫地揉着额心,“你说,怎么下?”
夏和易手下收拾着棋子儿,“一方执黑一方执白,不拘横竖,反正谁的子儿先联成五星连珠,谁就胜了。”
赵崇湛惊得货真价实,“你让朕——我陪你下五子棋?!”
第39章
◎骰子◎
“您不会是吗?”
夏和易非常夸张的“哦”
了一声,双手捂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全,就像一个木桶,总得有那么一两块短板,没想到就连聪颖如您也不例外。我明白的,您不用多说了,我全明白——”
“下!”
明知她是激将法,赵崇湛还是很给面儿地受了,“现在就下,走,你先下。”
围棋换到五子棋的第一局,眨眼间功夫就下完了,夏和易的黑方输得是落花流水。
她讷讷地盯着棋盘怔,怔着怔着,鼻尖儿抽抽了几下,嘴角深深撇下去,泪盈于睫了。
弄得赵崇湛眉心一突,“你撒癔症了?”
“不是。”
夏和易竟捧着脸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呜呜呜,我是气我自个儿,为什么又输了,还输得这么惨,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这说哭就哭的,也没个铺垫。除了上仁寿宫向太后请安以外,顶多再算上几位太妃,赵崇湛鲜少和女人打交道,更别提如何安慰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女人,一时无措僵住了。
好在夏和易哭了一会儿自己就歇了,收了嗷呜嗷呜的声响,一面抹泪一面道歉,“对不住您,我失态了,让您扫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过错,请您万万别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