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她脸上的表情过于明显,张父笑着说“小同学,你放心,我们绝不是人贩子,等下我就将能证明我们的身份资料微信你一份,你可以去警察局先备份。”
心情被窥探出来,她摸摸鼻子红着脸解释“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们理解,现在社会乱得很,女孩子多长个心眼不是什么坏事。
”
张母笑着去牵小天航的手,朝周姣告别“姣姣,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我和他爸爸会在宁都呆到小天航放寒假后,估摸着和你的放假时间大差不差。”
“叔叔阿姨再见,小天航再见。”
目送着他们离开,周姣才舒了口气往精神科去。
五楼精神科不像之前的住院部消毒水的味道那么重,这里大多分患者都是一副悲观厌世的模样,表情抑郁不似常人。
周姣一直觉得自己的精神问题不是很严重,她的表现主要在在躯体上,浑身战栗,呼吸急促,心脏跳加快,最明显的就是头疼。
偶尔她的腰伤也会痒得她忍不住去挠。
但初二那年医生的诊断就是中度抑郁症,周姣拿到结果的时候总是会反问自己真的患病了吗,抑郁症的表现是情绪低落、兴趣减退、焦虑、思维迟缓、自杀自残的行为等症状。
这些症状在她身上几乎没有,爸爸离世后,她比从前更想活下去,活出爸爸的那份希翼,她努力学习,想要不辜负爸爸对自己的期待。
高一她那时还比较内敛,上了高二她就像正常人一样交到了两个好朋友,也谈了恋爱,这样的她,怎么还会复抑郁症呢。
周姣挂的是专家号,老胡子爷爷看起来很有经验,他先询问了周姣最近的情感活动、日常行为、食欲性欲等等。
她都一一作答,说到性欲时红着脸支支吾吾说自己从来没有。
老胡子爷爷又拿了厚厚的一叠量表给她自测。
Zung抑郁自评量表、Beck抑郁问卷、hamd、madRs、asex、maRs等等,周姣很快就填完了,她将那叠量表递给老胡子爷爷。
接过去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
量表填完,周姣又自己申请去做一个脑cT检查。
去cT室做完cT出来周姣莫名觉得身上很累,脑子也乱糟糟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量表结果,她坐在五楼走廊长椅上。
“请oo19号,周姣,到精神科就诊。”
周姣从椅子上站起来,腿有点软。
少女并膝坐在网纱椅上,老医生翻看着那些量表,时不时瞟她一眼,周姣不太习惯,就好像是自己跪在断头台上,等待着那把断头刀砍下来。
沙沙的书页声拉着她的思绪回到初中,那段时间她经常做噩梦,被折磨得脸色苍白。
大伯要照顾大伯母,她自己一个人去医院问护士,经常做噩梦要挂什么科。
人潮如涌的大厅里,她孤影形只,好像与这个世界隔绝。
“咳……”
老胡子医生扶了扶老花眼镜,又瞧了她几眼,才摇头笑着说“小姑娘,你在控分。”
“什么?”
“有心魔吧,小姑娘……”
老医生什么病人没见过。